一屋子人都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云启不悦的扫视众人,之后目光落在云少棠脸上:“七哥,这边王府就暂时交给你了。西月,去收拾行李准备上船。”说完,他的目光又转向韩胄:“韩大人明天一早我带公主和你们一起去帝都。”
“那我去准备。”韩胄依然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云启,“王爷你最好别再耍花样了。”
“你个混蛋……”云少棠气急败坏的上前一步想要抽韩胄,却被云启一把拦住,“七哥。”
云少棠转头朝着云启吼:“你这种情况下去帝都,不是等于送死吗?!她就不能晚走两天,等你给她解了毒再走吗?!”
“不要耽误了她的及笄礼。”云启说完,扫视了一下众人,沉声道:“我等会儿还要给她施针,你们都各自忙各自的去吧。若是不放心,可留烈鹰卫在此守着。”
说完,云启不再理会众人,转身去书架上找了一本有关针灸的书籍来细细的翻开。
韩胄和杨时昀对视一眼,之后两个人一起看花满楼。
花满楼忙点头说道:“你们两个去忙,我和辰哥午哥等人都守在这里。粮食的事情你们务必办好,别等公主醒了再骂你们就行了。”
“行,公主的安危最重要,你们万不可再掉以轻心。”韩胄多余的嘱咐了一句,和杨时昀离去。
花满楼以及两个国医馆的医师和云启一起守在李钰身边,两个时辰后,云启又给李钰施了一次针。
医师告诉花满楼,公主的毒已经控制住了,只要继续施针解毒,肯定能醒过来。
花满楼听了这话也稍微放了点心,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云启又给李钰把过脉,说了一句出去安排一下府中之事便出去了。
云启出去之后,在廊檐下站了许久,最后转身出了墨逸轩。龙辰和马午对视一眼,想要跟上去,却又碍于身边有东陵王府的护卫在,只得作罢。
云少棠居住的无尘轩里。
云启和云少棠两个人在花梨木雕花八仙桌两边各自沉默不语。
“七哥,就按我说的做吧。”云启说完,抬手理了理衣袖,徐徐而起。
“时机还不到!而且我们打算的并不是先取西南!”云少棠愤愤的站起来,挡住云启的面前,“你喜欢她我不拦着,一个人在这世上能够遇见自己真心喜欢的另一个人实在不容易。可是,你不能为了她就坏了我们的大计!而且,你也知道李闯根本不同意你娶她,所以你想要光明正大的娶她,就必须站在那个高度!”
“七哥。这样做,我也一样能做到那个高度。”云启抬手缓缓地放在云少棠的肩膀上,低声说道:“他们不该动她。我早就说过这是我的底线。”
说完,云启轻轻地推开云少棠,翩然而去。
“元敬!”云少棠看着云启离去的背影,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云启却一声不响的渐行渐远,完全没理会云少棠的怒气。
第二日一早,云启抱着尚在昏迷中的李钰登上了北上的官船。
云少棠带人送至码头,看着上百艘的船队浩浩荡荡的离开码头之后,方长长的出了口气,吩咐身后的东陵王府管家:“几大家族的掌家人都到东陵了吗?”
“回七爷,只有谭先生还没到,不过再过两个时辰也该到了。”
“好,那我们回去等。”云少棠一甩袖子,转身上了马车。
船舱里,云启掐着时辰再次给李钰施针,他的针法师承姚家,虽然跟国医馆的医师算是师承一脉,但因为十多年来潜心研究,早就比那些国医馆的医师们精妙了许多。
针灸完之后,两个医师再过来给李钰诊脉,转身面带喜色的说道:“王爷针法精妙,公主的毒已经解了三四成了。”
“才三四成。”云启的眉头深深地蹙着,他的针法是从太乙针法中演变而来的,不需要内力,只以巧妙地针法治病,但也正因为没有内力,功效总是比真正的太乙神针差了些。
“王爷不必忧心,照着这样针灸,公主明日定能醒过来。”医师说道。
“嗯。你们两个也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云启抬手揉着眉心。
“是。”两个医师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西月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了一碗汤和两个点心。把托盘放在旁边的矮几上,劝道:“王爷,您已经两个晚上没好好睡了,奴婢炖了鸽子汤,您喝了赶紧的睡一会儿吧。”
“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云启在矮几旁边坐下来,端了鸽子汤小口的喝。
西月迟疑了一下,又劝道:“奴婢守着公主,王爷去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了,我不在这儿也睡不着。”云启两口把汤喝完,手里的汤碗放回去,淡淡的笑了笑,“收下去吧。”
西月轻轻的叹了口气,收了托盘出去了。
云启坐在床榻旁边看着李钰,苍白的面容没有了往日的顾盼飞扬的神采,古怪精灵的眼神也抹了去,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这里,连呼吸都浅浅的,柔柔的。
不似往日的诡思莫辩,不似往日的机灵巧妙,不似往日的神采飞扬。昏睡中的她恬而不燥,温温纯和,尚未长开的面容是那样的恬静温暖,仿佛只是一个心素如简邻家女孩。
如果只是个邻家女孩该多好,他就可以把她纳入羽下,呵护一生了。
云启苦笑。
东陵,东陵王府,无尘轩。
云少棠冷着脸盯着江南六大家族派来的代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