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脸色黝黑,但看上去却有点阴柔,一身正装、并没有穿警服,和我说话的时候面色平静,看不出是什么意思来。
不过,这明显是没有恶意,这样我就把心先放下一半。
坐下后我问道:“请问,你是?”
中年人把手放在桌子上:“杨先生这次来日本是有什么目的?
我标准回答道:“旅游。”
中年人翻了翻桌子上的文件,然后说道:“我相信杨先生来的目的很纯粹,但是你们袭警可是触犯了日本的法律,按照日本法规,可以判你们入狱十年。”
虽然我不懂日本的法律,但我猜测这个中年人肯定是在唬我。
“那就请你们按法律办,不用和我说什么,我服从贵国法律的判决。”
既然这个中年人和我玩虚的,那我也跟他虚着来,我看这中年人的意思,显然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那就没什么可谈了,杨先生回去等侍法庭的传召吧。”
妈的,判断有误,这个中年人显然并不害怕我们服法。
脑子里来回急转着,我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往回走,这种情况就像是乡下集市上买东西砍价,你不同意我转身就走,老板要是叫住就砍价成功,如果不叫,那说明价格砍到人家底线之内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阴柔面相的中年人居然很沉不住气,我刚走了两步,他在我身后就叫道:“站住!杨先生,还请你好好考虑考虑。”
看来这中年人得丢到中国的集市上去多多历练。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不能装的太过,于是我回头道:“这位先生,还没请教你贵姓?”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我叫井上中雄。”
姓井上?
这个姓让我想起原来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段子,日本战后什么地方生的孩子就姓什么,这个井上的姓氏看来祖上生在井边。
这个井上中雄当然不知道我心里恶意的想法,见我转身回来,神情明显轻松了下来。
嗯,这里面有内情是肯定了。
我重新坐到井上中雄对面:“井上先生,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说吧。”
井上中雄道:“杨先生既然这么说,那我就直说了。今天袭警的那个年轻人是你内弟吧?”
我眉头微皱:“今天的事都是误会,并不是袭警。”
我可不管这个井上中雄有什么话要说,但我可不能开口承认有袭警这回事,万一被他们录了音当成证据,那可就是铁证如山了。
井上中雄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刚才我和令内弟谈过了,可他什么话也不说,要求一切事情必须由你点头才行。”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胡泊这个小子这回可真不傻,知道在日本犯了事和中国不一样,怕一开口落到对方的套里,所以什么事都推到我的身上。
傻小子这回变聪明了。
我微笑道:“井上先生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井上中雄道:“杨先生,你们这次袭警我们可帮你们处理掉,但你们也要帮我做一件事。”
来了!
我早就猜到这个井边上生的家伙没这么简单,果然。
我淡的说道:“什么事?”
井上中雄道:“让令内弟帮我比一场武。”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脸色一变:“井上先生,你还是去法庭起诉我们吧,打黑拳这种事我们绝对不会参与。”
开玩笑啊,打了警察这种事大不了被关上几个月,搞好的话请个好的律师直接无罪释放了。
但是去打黑拳可就真的犯了大事。
虽然我不懂日本法律,但是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我还是分得清楚。
见我站起身来要走,井上忙从桌子后面转出来把我拦下:“杨先生,你误会了。是比武,不是打黑拳。”
我鄙视道:“有什么分别吗?”
井上中雄说道:“杨先生,你慢慢听我说。”
我看这个井上中雄的样子不似做伪,才说道:“井上先生,我再重申一遍,我们都是遵法守纪的公民,这次和贵国的警察纯粹是误会,犯法的事我们是绝对不会做的。”
“当然,当然!”井上中雄和刚才完全变了个人,很是小心的向我陪着客气。
虽然我嘴上说的硬气,但这个井上越是这个样子,我心里越是没底。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井上明明是很有利的地位,现在却对我这么客气,这里肯定还有别的内情,我可千万不能掉他的坑里。
井上中雄思量了一下:“杨先生,这么和你说吧。我出身日本的二天一剑流,杨先生听说过吧?”
我傻愣愣的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这我倒是真没说谎,什么二天一剑流?什么玩意儿?
井上中雄脸上微现尴尬之色:“二天一剑流是日本的剑道鼻祖,创始人是江户时代大名鼎鼎的宫本武藏。”
啊,这么说我就知道了,宫本武藏么,我怎么能不知道?所谓一代版本一代神,代代版本削宫本。
咳咳咳,那个宫本和井上中雄说的宫本不是一个人,又扯远了。
井上中雄接着说道:“二天一剑流从江户时代一直传承到现今,一直是日本最强大的剑术流派。”
听井上说到这里,我隐隐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但我没开口,继续听他说下去。
“但是天剑流传承到现在却面临着一个最大的危机,当代的宗家早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