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朝着鲜血圆盘拱手三拜,旋即盘膝坐下,血色莲花自然而然成了一座莲台,花开十二品,与那阿弥陀佛座下十二品金莲,外形一般无二,只是一座赤金,一座血红。
阵阵玄之又玄,奇妙莫名的经文,从此人口中吐出。
吐声成字,显现出一个个血色文字,朝着血色轮盘飞去。
这些文字并非是上古铭文,也不同于凡俗世间任何一种文字,简直玄妙到了极点。
随着一个个文字沁入了血色圆盘,圆盘慢慢的静止了翻滚,缓缓变得浑圆起来,恍若大球。
十二品红莲放出一束血光,照射在圆盘之上。
圆盘在这修士眼中立时变得透彻起来,视线直穿圆盘,看透圆盘当中所有景象。
红光所到之处,圆盘当中一应事务,纷纷飞出。
熊熊烈焰,在十二品红莲之上燃烧着,火光熊熊,正是无明业火。
血色圆盘当中的轮回大道,变作一条腕带,飞回此人手臂,紧紧扣住手腕。
至于生门与死门两座大门,则化作两个剑鞘,飞驰而来,落到此人手里。
“罢了!罢了!”
此人摇了摇头,淡然言道:“吾所求之道,终究是踏不出最后半步,要了何用?不破不立,吾要破而后立,须得有大气魄,大胸襟,大取舍。二剑虽助吾开天立道,可这两剑助吾立教之时,终究是差了半步,不要也罢,舍了也罢……”
言及此处,此人掐指一算,似乎算到了什么,顿时眉头一跳,面带惊诧:“咦!二剑竟然有此机缘,大造化!大造化啊!”
一言至此,两柄剑鞘被此人轻轻一抛,化作骨青色与骨白色两束光辉,沉入了血色圆盘之内,消失不见。
此刻,不仅仅是血海当中这位修士有所感悟。
就连位于大海之外,立于苍穹之下的四位教主,亦是神色微变。
“阿弥陀佛!”
准提教主面若冠玉,相貌俊朗,此刻却神色有些低沉,悄然说了一句:“血海冥河再世!”
“大尊举世卓绝,深谋远虑,我等望尘莫及!”
元始教主凝视着大海深处,言道:“当年血海冥河视死如归,甘愿身死道消,肉身化作血海,做的是无比的慷慨激昂,视死如归。想必那血海冥河早已知晓,大尊必会留他一线生机,只等时日一到,就能再世于宇宙玄黄之内!”
“此言正合我意。”
太上教主老身自在,骑着青牛,微眯着眼眸,仿佛事不关己,“大尊留下鸿蒙之剑,未必紧紧是要以此剑禁住师尊与天道。鸿蒙之剑在此,亦能震慑你我四位教主,保他血海冥河平安。”
“以三位道兄之见,我等该如何应对?”
女娲教主沉吟片刻,又道:“血海冥河当年立教失败,被挡在了最后半步之外,无法立下大教。而今血海冥河再世,必定会重立大教。血海冥河若能比当年多进半步,就能与你我四人并肩。”
“血海冥河若真能成为教主,此事与大尊定然脱不了干系。若真是大尊的手笔,以你我教主之资,又能为之奈何?”
太上教主摇了摇头,说道:“天不变,道亦不变。血海冥河若要立教,立下的大教也在天道之内,一旦立教有成,天道必生感应。到时候就连被鸿蒙之剑封禁住的师尊,也会因此而醒,重临天地。就算是恢复当年大战之前的局势,大尊麾下也只多了一位教主而已,若论教主数量,哪怕我方依旧只有四位,也是四对三,犹有优势。”
“哼!”
元始教主忽然间神色不悦,凝视了准提教主一眼,“他们多了一个教主,我方只怕也会多一个教主。”
“阿弥陀佛,些许小计谋而已,入不得三位教主的法眼。”
准提教主呵呵一笑,旋即闭上眼睛,不再多说。
太上教主言道:“我奉太上无为之道,却管不住这等立教之事,此事也只能无为而治。”
女娲教主言道:“小女子势单力孤,亦是不便插手。”
“立教之事,一切随缘。”
元始教主亦是说道:“此事乃是你佛门开了方便之门,与我玄门无关,本教静观其变。”
“阿弥陀佛……好一个无为而治,好一个不便插手,好一个静观其变!”
准提教主念了一声佛号,神色微变,沉默许久之后才定下神来,正要开口说话,忽然间神色大变,连连掐指推算,算完之后眼中满是怒火,嘴唇抖动,欲言又止。
见此景象,余下的三位教主,已是掐指算计。
元始教主似乎有些幸灾乐祸,言道:“八部天龙叛了!”
“准提道友座下八部天龙,本是收了冥河修罗八部众,度化入了佛门道统。而今冥河再世,八部众重归冥河麾下,也在情理之中。”
女娲教主神色如蝉,言道:“道友收纳八部众之时,就早知今日之事,何必动怒?”
准提教主并非是不知此事,实则他早有预料,只是这事情出现之后,也有些不肯接受事实罢了。
“因果循环,终究要了结一番。”
元始教主散去了幸灾乐祸的笑容,看了太上教主一眼,言道:“准提道友你那八部众,原本就是血海冥河座下修罗八部,而今只算是物归原主。太上师兄座下两位炼丹童子却陨落了一位,连七星灭道剑,也被柳毅夺了去。他既然得了太上师兄的七星灭道剑,来日重终究要做过一场,来了结这番因果。”
“无妨,此乃小势。”
太上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