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耳朵,看上去有些眼熟!”
路不败赶紧拿出铜镜,掀起头发,对着镜子照了照。却发现手中这只耳朵,与他脑袋上残存的耳朵,是一种款式,一种型号……
不需多想,路不败就已经知道,这耳朵就是柳毅当初从他脑袋上割下来的。
路不败怒到了极点,情绪失控,吼道:“竟敢拿我的耳朵泡酒,再来给我喝……”
可是,吼出这句话之后,路不败又觉得不对,转身一看,只见身后诸多横山地界修士全都在注视着他,这让路不败觉得,这些人都是在看他的笑话。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柳毅冷然一笑,远远指着路不败,说道:“你手中这坛烈酒,天底下可谓是独一无二。普天之下只有这坛烈酒,是用你的耳朵泡出来的,希望你多多享受,细细品味,不要亏待了这坛美酒。”
“柳毅!”
路不败仰天怒吼,“我要杀了你!碎尸万段!”
“你要杀我,是你的事情,你何必跟我说?”
柳毅淡淡的说了一句,轻轻摇了摇头,转身飞进了阵法通道之内,衣袖一挥关闭了阵法通道。
路不败气的浑身气血倒涌,脸色涨红,驱动脚下凝剑崖,朝着柳毅消失之处攻击。
一道狭长剑锋,凝聚在凝剑崖之上。
剑气锋芒长达千米,前端已是冲击在了阵法光罩上面,却未能刺穿阵法光罩。
嗡嗡嗡嗡……
随着一阵剑鸣之声响起,千米长的剑气锋芒一化为三,显化出天地人三道剑锋,再度打向阵法光罩。
这凝剑崖与三道剑光,本是横山魔帝的手段,而今被路不败施展出来,却依旧动摇不了两仪微尘挪移大阵的光罩。
“这件法宝的威力,果然比我当初遇到的时候,要强大不少!”
柳毅站在阵法光罩之内,冷然注视着阵外景象,想道:“当初我谋取惊天战鼓之时,这凝剑崖无人掌控,威力远远不如此刻。如果当时有路不败亲手掌控凝剑崖,只怕在夺取战鼓之时,我不死也得重伤。”
“攻打大阵!攻打大阵!”
路不败仰天怒吼,领着七八百横山地界修士,齐齐施展手段,攻击着大阵光罩。
吼声隔着阵法光罩传入阵中,声音虽弱了几分,倒也能听得清楚。
阵法光罩在众人的攻击之下,滋生出一阵阵如水般的波纹,爆发出一阵阵多彩多姿的光泽,仿佛在燃放一场盛大的烟花。
柳毅摇了摇头,转身朝着玉溪派建立的那座广场飞去。
圣火魔宗与道玄派等修士,却不敢跟随柳毅入阵,此刻他们是弱势的一方,就怕惹了柳毅不高兴,将他们全都杀光。
毕竟在各派修士看来,柳毅绝对是一个十足的狠辣之人。他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诛杀董香云;敢把路不败的耳朵割掉了泡酒,再请路不败喝下去。这样的事情柳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而今玉溪派有罗半道与璇玑子两位纯阳境高手,再加上一个纯阳境以下无敌的柳毅,实力远超圣火魔宗等派,众人审时度势,自然不敢放肆。
随着崔思琪一声令下,道玄派就挨着阵法光罩安营扎寨,施展法术建立一些简陋的房屋,暂且安顿下来。
挨着阵法光罩住下,倒也有一个好处,能够近距离的观察到横山地界修士攻打大阵的场面,可以大开眼界,增长见识。
“这柳毅大神,果然可恶!不过,他用路不败的耳朵泡酒,再让路不败亲自喝下这坛烈酒,的确大快人心,十分解气!”
崔思琪盘膝坐在一颗大树的树冠上面,目光看向玉溪派那座广场,远远打量着柳毅。
打量片刻之后,崔思琪的心思又生出了变化,想道:“堂堂一尊大神,居然跑到蛮荒地界伪装成后辈小修士,一心一意欺负我们这些后辈修士,算什么本事?”
哪怕柳毅突然发威跑到横山地界,将横山魔帝的脑袋割下来,崔思琪也会认为此事合情合理,也只算是欺压弱小。
不过,有这种想法的,只有崔思琪一人。
轰隆隆……
轰隆隆……
横山地界修士不断攻击着阵法,直到深夜才停歇下来。
可阵法光罩,却岿然不动。
阵中各派修士紧张了一天,到这时候才松懈下来,众人议论纷纷,认为这两仪微尘挪移大阵玄妙无双,横山地界修士断然是攻不破这座阵法的。
阵中修士,分成两派。
玉溪派、炼狱窟、抱朴宗、百宝宗的修士,团聚在玉溪派建设的那座广场周围。
而圣火魔宗以及道玄修士,则挨着阵法光罩内壁安营扎寨。
“这座阵法,居然如此厉害!”
路不败端坐在凝剑崖上,咬牙切齿看着前方方圆百里的光罩,神色震怒。他头发披散,脑袋上仅有一只耳朵。
得了酒坛中那一只耳朵之后,路不败本想把耳朵再安装上去,却发现这只耳朵被柳毅用法术祭炼过,哪怕他施展出生死人肉白骨的法术,也无法将耳朵复原。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有损?”
路不败别无他法,只得将耳朵吞入了肚子里。
“湿老二,戚瘸子!”
路不败浑身颤抖,气到了极点,怒吼道:“我让你们准备布置祭坛的材料,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二人答道:“启禀少主,已经准备好了!”
“好!立刻助我建设祭坛!”
路不败满眼冷光闪闪,一心只想着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