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子突然踏波而来,身形一闪飞到了船尾,朝着柳毅身上正在消散的龙形罡气看了一眼,眼中闪现出一丝疑惑,问道:“道友身上这一道护体罡气里头,有着最为纯正的应龙血脉气息,莫非道友是的了上古应龙一族的道统传承?又或者,道友本就有着上古应龙一族血脉,才会有龙形罡气护身?”
时至此刻,金蟾子对柳毅的态度已经生出了变化,竟是直接把柳毅称为道友。像他这等半步大能之辈,已经到了不为外物所动,凡事由心的层次。若非这一道龙形罡气出现,轻而易举挡住了左先生放出的红色磁光神通,金蟾子断然不会把柳毅称作道友。
金蟾子一经出现,那只飞在渔船上空的白鹤法相立时退了回去,回归于左先生脑后,显现明光若隐若现。
“我算计了道友一次,用的是君子手段,可算是光明磊落,此事何足道哉?”
柳毅摇了摇头,丝毫没有半点面临强敌之时应有的紧张,抬手指着席楚楚三人,说道:“可船尾这几个人,却偷偷摸摸藏在海中,偷听你我谈话,只等你离去之后,就突然从海中显现出身形,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妄想谋害我,这才算是阴险狡诈,卑鄙无耻。”
“道友所言,确实有些道理。”
金蟾子转身看了一眼席楚楚,却丝毫不把左先生与右先生放在眼里,只淡然说道:“可是他们再如何阴险狡诈,再如何卑鄙无耻,与本真人又有什么关系?”
“金蟾子道友你已经修炼至了太乙金仙巅峰,乃是半步大能,理当道心通明,心如明镜才对,缘何连这一点都要问我?”
柳毅干脆在船尾坐了下来,凝视着东面冉冉升起的朝阳,淡然说道:“我欠了你一桩善缘,来日必定要了结这一段因果,才能做到心无绊羁。这一桩因果,对金蟾子道友你有百利而无一害,可若我陨落在这些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人手里,金蟾子道友你岂不是白白葬送了一桩善缘?”
“此言,却也有些道理!”
金蟾子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席楚楚,说道:“这就好比你欠了我的钱,我则是你的债主,一旦你被人害了,我这一场债务就收不回来了,对吧?”
“正是如此!”
柳毅点了点头,朝阳金光洒在他身上,更衬托得他气宇轩昂。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金蟾子感慨一句,旋即朝席楚楚挥挥手,言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出来杀人夺宝,若非是有这白鹤乌龟随在你身边,不知你早已死了多少回。看在你爹的份上,今日本真人就不与你计较了,你且速速离去!”
“金蟾子前辈有礼了。”
席楚楚礼数周全,面带笑容看着金蟾子,实际上则在用眼神余光打量柳毅,巧笑倩兮,说道:“前辈既然是我爹爹的故人,怎能帮着外人欺负楚楚?”
哼!
金蟾子衣袖一甩,不再说话。
席楚楚只得恨恨的瞪了柳毅一眼,旋即朝左先生与右先生点了点头,踏浪而去,消失在海面上。
金蟾子沉默片刻,突然问了一句:“道友莫非真是应龙一族的修士?”
柳毅抬起头,“你猜!”
金蟾子眯着眼眸,又问道:“你怎知道我就在近处?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助你?”
“渔船越行越远,早已离开了先前被金光毒素沾染之地,可周遭海面却依旧有死鱼浮起,若非是道友藏在海中,鱼儿又怎会不明不白死去?至于我为何会料到你会助我,只因……”
柳毅一脸笑意,宛若是春风拂面,说道:“道友修炼多年,难道没听过凡俗时间的一句话吗?”
金蟾子脸色微黑,问道:“什么话?”
柳毅抬起手掌,似乎像把阳光抓在手里,说道:“欠钱的是大爷!”
一言至此,柳毅不等金蟾子回答,又说道:“我辈剑修,一心求道,生来刚毅如剑,今日因果,来日必有厚报。”
“你有应龙罡气在身,本真人信你。”
金蟾子眯着眼眸,忽而又说道:“只是因果二字,晚了结不如早了结,本真人现在就有一件事情,想请道友帮忙……”
一言至此,金鳞子手臂一张,衣袖里洒出滚滚苍烟,罩住渔船,再用右手朝着海中划了一划,只把海水划得朝左右两边退散,中间显现出一条巨大的缺口。
渔船失去海水托浮之力,宛若从云端坠落,急坠而下。
【作者题外话】:几天之前,小区有个不认识的老人家去世。
七天七夜的水陆道场,锣、鼓、钵儿、铙儿,蹦擦擦的敲着,日夜不停,唱大戏的,哭丧的,念经的,还架起了高音大喇叭!这……让相公狠狠的感受了一番流传了上千年的民族重金属摇滚乐的魅力,只把我感受得夜不能寐,心不能静……
直到27号晚上,才抬着去入土为安。
人固有一死,死者为大,也没什么怨言,就是把这个事情给大家说一下。接下来,欠的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