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的城门一如既往的开启,可可迈着沉重的步伐成为第一个出去的人。
风尘中的可可抱着廷飞的照胆剑跑向凉州城外的树林。
太阳照常升起,笼罩了整个凉州城,阿四的情况已经好多了,袁媛日夜守护在身边。
“咳咳。……”
阿四哥又吐了点东西出来,不过今天吐的竟是鲜红的血。
趴在床边的袁媛从梦中惊醒,一看被中的红血被吓得跳了起来,阿四还在咳着……
袁媛想起了道长所讲的话,便掀开被子,将那四块膏药似的黑贴取下……
一股臭味袭来,袁媛捂着鼻子将黑贴扔在了门外,顺便取回晒在外面的毛巾,阿四胸膛上还残留着黄色的粘液,袁媛擦了擦阿四的胸膛,阿四渐渐缓过气来,呼吸开始平稳。
袁媛安心的盖上了被子,忽然阿四哥便睁开了眼睛,袁媛吓得退了三步。
“阿四哥,你……醒了。?”
袁媛说罢,阿四便起身而坐,一阵狂热的罡气围绕在了房间里,阿四的身体开始发烫,运了一会功之后,空气渐渐变得安静,阿四利索的穿上了衣服,像个没事人一样。
袁媛吃惊的看着阿四,怯怯的说道:“阿四哥你。……”
“我没事了。”
阿四哥背上了荒古,打开了门,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照亮了整个屋子。
“你去哪儿?”
袁媛跑出门去。
“我有急事。”
“那晚上记得回来,廷飞的娘亲还在担心你呢。”
袁媛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
“好。”
话音刚落,阿四便已走上街头。
郊外,残阳落影处……
满无表情的可可走在林道上,嘴里还在碎碎念着:“往左十五步……再往前十步,落脚……”
忽然可可像闪了神一般,摇了摇头清醒了过来。
可可眼前的便是一个残破的院落,可可东张西望的走了进去……
“道长,道长,我来了……”
可可在房间里呼喊着……
“跟我来吧。”
道长忽然在一处阴影处显现了出来,吓了可可一跳。
两人经过一条杂草丛生的院路,进了一个满是剑墙的房间,可可便感觉到一股股的热气……
道长走到房中一角,沿着一个狭小的通道下去,两人眼前的便是一个铸剑炉。
可可看着那铸剑炉像一个火海一般,火星时不时的溅射出来,烘烤着整个地下室。
“道长,这样真的能救出哥哥吗?”
可可一脸懵懂的看着道长。
“人无信不立。”
道长拿过可可的照胆剑,缓缓抽出精致的剑身,奋力投入烈火中,照胆便立在火中,孤傲不羁。
“传说神兵利器都会寄存着魂魄,那魂魄每次在主人遇到危险的时候,便能使主人逢凶化吉,谓之剑灵。”
道长一连串的话脱口而出,很难想象这种情况会从一个疯疯癫癫小江湖道士的口中说出。
“那照胆剑有剑灵吗?”
可可追问道。
“剑灵分两种,一种是剑的利任主人中最默契,最强大的主人死后依附在剑身上的剑灵,一种便是挚爱主人的亲人献祭于剑上的剑灵……”
“住口!”
忽然出现的阿四闯了进来。
“你终于来了……”
道长眯着眼睛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隐瞒什么了。”
道长遥望四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你!”
阿四气的咳嗽了起来。
“哈哈,小子注意点身子,以后这种事我可干不了了,我已快是行将就木之人了。”
老道长呵呵一笑,看着剑炉中的照胆,捋着小胡须。
“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四哥冷冰冰的脱口而出,像是威胁的语气。
“你的救命恩人。”
三人沉默了一会,照胆剑在炉中被烘烤着,炙热的气息溢了出来……
秋分还在呼啸着,街上的人们都在躲避着来自寒冷的挑战,枯黄的落叶被风吹到半路便停了下来,等待着下一轮卷地而起的冷风,去往另一个未知的远方。
栾家开始忙碌了起来,袁媛和栾母开始忙活起来。
今天是栾母亲自下厨,加上袁媛的菜,可谓是满汉全席。
“咳咳。”
袁媛看见走过来的父亲假咳了几下。
“爹?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袁媛忙搭上了几句话。
“我来看看我不回家的女儿,顺便拜访一下栾夫人。”
说着袁老爷便拿着菜上起了手。
“袁老爷,你坐着吧,我们来。”
栾母忙拿过袁老爷手上的蔬菜。
“辛苦了。”
袁老爷笑了起来。
“爹,晚上叫上娘一起来这吃饭,大家聚聚。”
袁媛挑拣着菜叶子,撸起袖子清洗着蔬菜,碗筷。
“好,我回去啊叫上你娘,来这帮帮忙。”
袁老爷丢出一句话,转身走出了门。
天真烂漫的可可随着两人走出了地下室,心里在想着什么。
此时此刻的栾家看起来是如此的和谐,安静,然而这也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片刻的宁静。
街边的酒馆接待了最后一个客人,马上就要打烊了,因为街上早已走光了人。
“小二,在装一壶酒,我~便~走~了~~”
一个酒鬼摇摇晃晃的走在街道上,撞在了墙上。
“好咧!”
小二搓着双手装上了最后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