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罗林并没有去实施,他还没有自残的倾向。他只是感到很奇怪,以前他并不是一个多么冲动的人,即便是上课被老师抓到了,也会冷静的思考一下,应该怎么应对。
如今怎么变得如此冲动了。
这也许是融合了罗林残存的记忆所带来的后遗症吧,或多或少的沾染了原来那个纨绔的个性。
冷静了一下,罗林站在了窗口向外望去,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用眼睛观看外界呢。窗户是木制的,被分隔成整齐的小方块,玻璃是一种极为原始的粗胚玻璃制成的,泛着浅黄色,麻麻沙沙的,不是太透明,但不妨碍观看外面的情况。
这里应该是一个很大的院落,院子的大门紧紧关闭着。罗林所在的房间位于这座房子的二楼,两侧各有一排低矮的平房,应该是原来的主人堆放杂物,或者是下面的仆从居住的地方。
院子中间立着几棵稀疏的树木,此时正值深秋,叶子早已经掉光了。
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人正极为悠闲的倚在大树下,厚实的衣服上已经磨出了一些破洞,背后的披风也只剩下了一半,左臂处白色的绷带极为显眼。
此时他嘴里正叼着一只简陋的烟斗,享受着和煦的阳光。每呼吸一次,都会有一团灰白色的浓雾从茂密的胡须中间喷出。
罗林认得他,他醒过来的那天,围着的几个侍卫里面就有他,大烟鬼克劳德。
不一会,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窄缝,两个身穿皮制盔甲的壮汉挤了进来,刚一进来,一个憨厚的嗓音就传了过来。
“头儿,你看,我们带回什么来了,是暴齿兔,今晚咱们有肉吃了。”
“烤暴齿兔,哈哈。”
暴齿兔是这个世界特有的一种魔兽,一种不入流的魔兽,个头大小不等,牙齿巨大,几乎每颗牙齿都裸露在三瓣嘴之外。
两人拎着几只暴齿兔走了过来,看来是刚抓住不久,其中两只还活着,正不停的蹬弹着后腿呢。
这两个壮汉也是那天晚上的侍卫,那个高个一点的叫雄鹿托森,动作轻灵,身手敏捷,速度十分的快,估计这几只暴齿兔就是他抓的,那个又矮又壮的家伙叫做胖德,是个以力量见长的家伙。
倚在树下的克劳德似乎对那几只暴齿兔并不太感兴趣,只是转过头,浅浅的扫了一眼,并没有去回应,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斗,吐出了一片浓雾。
两个壮汉似乎已经习惯了克劳德这种带搭不理的态度,非常高兴的拎着暴齿兔,去了院子的后面,应该是去厨房了。
这时,一阵咚咚的上楼声传来,声音并不急促,有一定的间隔。从声音来看一定是老管家要来了,只有他上楼的时候才会这么缓慢。
这一下,惊到了正站在窗前的罗林,伤势痊愈的事情,不能让老管家和侍卫们知道,否则没办法去解释,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完全康复了,还有那个神秘的空间,这一切都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为了避免麻烦,他还要继续装作伤势很严重的样子。
外面传来老管家咳嗽的声音,看来已经快要进屋了。
罗林迅速的将掉落在地上的结痂收拾了一下,轻手轻脚的跑到了床上,快速的躺下,此时已经来不及整理那些已经有些松动的绷带了,他只好将被子盖严,尽量的表现出很虚弱的样子,让自己看起来伤势很严重。
自从罗林受伤后,老管家便把敲门的习惯改了,可能是怕打扰罗林的休息吧。
罗林刚刚整理好一切,老管家便已经推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黑釉碗,里面盛着一碗乳黄色的奶制品,飘散着一股怪异的奶香味,不用多想,碗里一定还是那种变了质的掺水酸牛奶。
一想到要喝这种难以下咽的东西,罗林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喝那种东西,简直是在受罪。
老管家叫布莱恩,这次遇袭,他也受了伤,伤口在下腹部,好在只是很浅的划伤,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布莱恩是罗林的母亲也就是艾米尔国王的情人从家中带出来的老管家,在她家已经侍奉很多年了,极为忠心。所以这次罗林被流放的时候,他的母亲便让老管家布莱恩跟着他,同时也有让老人看管他的意思。
布莱恩看了看躺在床上仍然有气无力的罗林少爷,双眉一皱,内心深深的一叹,又怕罗林见到他叹气的表情会难受,只好长出了一口气。
本来夫人是让他好好照顾罗林少爷的,没想到现在少爷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能不能保住命还两说,这让他如何与夫人交代。
像往常一样,布莱恩坐在床边的木凳上,用木勺盛出一小勺奶液,在口边轻轻的吹了一下,等到奶液冷却到合适的温度,才轻轻的放在罗林的嘴边。
前几天,罗林因为伤势严重,不光无法开口说话而且也动弹不得,每次都只好乖乖的吞咽下去,其实他早就喝够了这种令人难以下咽的东西。本来为了掩饰身体的状况,准备硬着头皮喝下去的,但是那股怪异的奶香味一飘出来,他就再也忍不了了。
其实,布莱恩也以为罗林会乖乖咽下去的。
没想到罗林突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迅速的将送到嘴边的木勺推到了一边,奶液撒了老管家布莱恩一身,嘴里还十分不满的说着。
“快拿开,我再也不喝这种让人难以下咽的东西了,我要吃肉。”
罗林突然的话语,让布莱恩心中一惊,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