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说要派兵支援他,他就立刻放心了。
表情轻松,像无事人一样。
那刚才担心老百姓的那焦急模样,竟是假的了?
担心老百姓是假,担心他自己才是真的吧。
毕竟一出事把百姓扔在脑后,拍屁股跑回京城的就是他!
赵君尧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先回去吧,这事先不要声张!”
赵均其赶紧应是。
就要转身离开时。
他忽然想起什么,就回头小心翼翼地问。
“皇兄,太后娘娘……还好吧……”
“臣弟想去看望太后娘娘!”
赵君尧一听他提‘太后’。
就好像心里的一处藏匿了许久的伤疤被揭开了一样。
又疼痛又敏感。
强忍着心里的不适,赵君尧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
“去吧!”
赵均其又高兴地磕了个头。
“多谢皇兄!”
然后一溜烟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赵君尧盯着他的背影,目光带着冷漠和不解。
怎么一去见太后,这孙子就跟上了天似的!
他亲娘在燕王府呢。
宫里这个是朕的娘,有必要那么高兴么,哼!
……
半个月后,京城接到广南八百里加急战报。
南洋国领着三万海军大肆进攻广南。
与此同时,离南洋不远的吕宋岛也在广南的南海州挑起战火。
那些南蛮子一上陆就开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广南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之中。
赵君尧得了消息,立刻传兵部尚书、户部尚书,京城三大营总兵御书房觐见,连夜商议国事。
而这个时候,赵钧其却窝在燕王府里,称病不出!
对广南地形地势情况最了解的就是他,他不来怎么能行?
赵君尧派人去请了几回都被挡回来后。
一气之下,他亲自抄起马鞭杀去了燕王府。
可一开门,人家正搂着新纳的两房小妾在喝酒呢!
赵君尧气得面色黑沉。
踹开门直接二话不说把他提了出来。
“哎呦呦皇兄,您怎么来了,总得让我把裤子穿上了啊!”
赵君尧冷笑。
“裤子?脸都不要了还要裤子做什么!”
“滚出去!”
“皇兄皇兄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
赵君尧看他不成器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鄙夷!
提着他的耳朵直接往外一丢。
“滚!”
赵钧其就像一条癞皮狗一样滚落在地。
“哎呦!”
脑袋磕到路边儿的砖石,他叫了一声。
一边儿揉脑袋一边儿爬起来。
“皇兄,您怎么来了!”
赵君尧轻轻一笑。
“你说呢,朕的好兄弟?”
他淡定从容地把缠在腰间的九龙金鞭抽出来,轻轻一挥。
鞭子打在石砖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啪!”
赵钧其浑身猛地一个冷战。
“皇兄……皇兄……”
“这……您悠着点儿,皇伯伯的九龙金鞭可是能抽死人的!”
赵君尧冷笑,把九龙鞭收在手中,细细打量。
“这条九龙鞭……是咱们先祖爷传来下的,上打昏君,下打不争气的皇室子孙!”
“今儿叫朕请出来,岂能轻易收回去?”
说完,他势如闪电一扬鞭。
“啪”地一声。
抽在了赵钧其面前的地面上。
金鞭分毫不差地抽掉了他头上戴的玉冠。
玉冠落地碎成一片,他也瞬间变成了披头散发!
“啊!”
赵钧其惨叫一声,吓得跪都跪不稳了。
“皇兄啊,臣弟知道错了!”
赵君尧冷笑。
“知道错了?朕把广南之地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给朕治理的?”
“你可曾记得你对朕说过什么?!”
“你可曾记得你信誓旦旦叫朕放心?”
“可你现在呢,又做了些什么!”
赵君尧越说越气。
一边说一边扬起九龙鞭,狠狠抽打赵钧其的后背。
隔着里衣都能看见,那皮肤上多了好几道血印子!
“哎呀!”
“哎呦!”
“皇兄饶命!”
赵君尧没说话,继续抽。
十鞭子过后,他停了手!
赵钧其已然疼得龇牙咧嘴!
赵君尧收起鞭子冷声道。
“这十鞭子,是朕替广南百姓打的!你若但凡有点儿能耐,不至于死这么多人!”
“给我站起来,走!”
说着,赵君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孤身一人,他的背影里,隐含落寞。
他和钧其自小一处长大。
撇开老一辈的事不说,他们算是最亲的堂兄弟。
今日下手这么狠,未必没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可是……谁又能明白他的苦心呢!
老燕王不管,老王妃更不管。
他都不知道该拿这一家子怎么办了!
……
赵钧其撑着身子跪在那里,久久未起来。
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里那两个小妾收拾停当过来扶他。
“世子爷,地上凉赶紧起来吧!”
“是啊世子爷,咱回去吧,奴家给您上药!”
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娇滴滴的。
白白嫩嫩的手扶着他的胳膊正要起身。
忽然被他大力推开。
“哎呀!”,两人惨叫一声。
赵钧其扶着树摇摇晃晃站起来,用衣袖狠狠地把嘴角的血渍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