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烟雪声嘶至极乃至力竭,撑不住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顿时软倒在了步辇之上。端木泓良威严的神情中却带着十二万分的狐疑,看着面前这个娇俏的小丫头。虽然身子纤弱,但是那清丽的眼神却带着不同与常人的淡漠沧桑,还有那股子天然具备的大气超然。
“你是何人?”端木泓良开口问道,既然自己女儿口口声声指着这个女子,想必定有什么牵连。
赐香强压着声音中的那抹颤抖,从来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同爹爹说话。仇敌?对手?还有那颗敬畏的心?
“端木前辈,小女子是河阳城回春阁的丹师赐香。”
端木泓良脸色剧变,不可思议的盯视了过来,这便是那个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神秘七品丹师?
叶恒的眼角猛地一挑,之前的那抹诧异换做了深思。他似乎对赐香颇多兴趣,不像其他端木家族的人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恨意。这丫头便是那个七品丹师?而且传闻中此人同二小姐好像之前产生过争执,加上二小姐这番撕心裂肺的哭喊指摘。所有的种种难免不被人猜测出其中的一二缘由来,越是如此猜测,看向赐香的眼神中更是带着几分凌厉。
端木泓良的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若是以往他是断然不会掉了身价与小辈为难。只是这一次,端木家族所受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与皇族的联姻泡汤了不说,还成了天下人的笑柄。最关键的是,有人竟敢暗算他端木泓良的女儿,偏偏这个极有可能暗算自己女儿的人竟然生生站在了自己面前。
赐香?他不禁冷笑:“老夫本来要去回春阁寻你这个妖女的,不想你倒是主动跑到了老夫的面前。既如此……便随老夫上一趟凌云峰,待到将这桩子事弄个清楚明白,再与你说那后话。”
“端木上师,”公仪恪轻轻移步到赐香的身边,冷冷看着端木泓良。“赐香姑娘是公仪家聘请的丹师,端木前辈若是这样带走怕是不妥吧?”
端木泓良本来对公仪家满是怀疑,此番看着公仪恪竟然为这个丫头不惜同他翻脸的架势,心头的那抹狐疑更是深重了几分。
“此人与我家小女的事情定有大的干系。今儿还请公仪公子行个方便,”端木泓良虽然自视甚高,但是对方毕竟是执掌公仪家的长公子,话语间带着一抹难耐的客气。
赐香看着自己一向通达的爹为了庶妹竟然摆出了同公仪恪一决高下的架势,心头的酸楚恰如海浪一bō_bō袭来。
她咬着唇竟然生出一股子骄傲来:“端木前辈,”此话一出,似乎带着要与自家爹爹决裂的意味,心头又是一阵难过。可是再难过,今日决不能这个样子上凌云峰顶去。
“令爱的遭遇,小女子自是同情的。”赐香镇定地看着端木泓良,全然没有一丝恐慌,“但是令爱此番受这么多刺激,说话做事之间少不得混沌了几分。总不能因为令爱的一句话便令小女子遭受不白之冤。这凌云峰顶,小女子断不能前往。”
赐香的话一出。端木泓良倒是有几分踯躅,可是现如今他不想放走任何一个他怀疑的对象。哪怕是误杀,哪怕是他向来光明磊落的声誉受损,但是这一次却是不同了。
“妖女!不要以为你这般巧言令色,老夫便会放过你!”
赐香一愣,心头寒凉至极,冷冷笑道:“端木前辈着实霸气威严。莫不是要以势压人吗?既然端木前辈如此怀疑我,若是前辈能拿得出一丝半毫的证据来,小女子但凭前辈处置。”
端木泓良本来心急如焚,拔出端木烟雪体内锁情丹的毒刻不容缓,但是此番这个丫头也着实诡异。他知道端木烟雪心高气傲,这丫头看起来也不是省油的灯。二人在河阳城的明争暗斗他早已经知晓。事到如今,他必须要将这个妖女带回去好好审问。
“伽罗!!将这妖女带走!!”
伽罗紫瞳微睁,猛地向赐香这边窜了过来。他身上紫色锦袍转瞬间便荡了开去,探手抓向赐香的肩头。
公仪恪银瞳一闪,掠过一抹冰冷的怒意。端木家族今儿着实欺人太甚。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儿动手。抬手只是随意的一撇一推,便将疏忽而至的伽罗瞬间逼开。
公仪恪一把将赐香揽进了怀中,四周的上阳影卫却在这一瞬间将端木家族的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公仪恪你当真要袒护这个妖女?”端木泓良的冰眸冷冷瞪视着公仪恪。
“妖女?”赐香声音微颤,唇角噙着一抹寒凉,“端木前辈!是谁在河阳城品丹大会上徇私舞弊?是谁在暗格中藏了古河丹师配制的极乐丹?又是谁戴着冰清玉洁的面具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是谁家的良家女竟然被皇家退了婚?要知道败坏你端木家族名声的可是你自己的女儿,到头来却将屎盆子扣到别人的头上来?这世界难道还真的没有公理王法了吗?”
“住嘴!!”端木泓良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当面步步紧逼,句句诛心,不禁震怒。恨不得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一掌毙了去。
他猛地探出手臂,跃了过来,气势竟如苍龙在天,猛虎下山,锐不可当。挥过来的老拳带着十分的力道,全然不顾及大宗师的身份。
端木泓良这般失心疯般的攻击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谁也没想到堂堂一代宗师竟然会对一个小丫头动手。而且一上手便是杀招,竟然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即便是时时刻刻准备将赐香护在身后的公仪恪也带着一抹混乱,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