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不敢置信。
“你确定?凤殊,不要跟我开玩笑!”
“正常,受不了就出去,我们守着。”
凤殊慢吞吞地说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你最好对你说的话负责。君华要是出什么问题,我就要了你的小命。”
君庭显然是真的担心了,直愣愣地看着鲜血直冒的长孙,两手交握。
“好。”
凤殊坐下来,靠着椅背,一秒入睡。
她的脸一点血丝都没有,瓷白瓷白的,就像是易碎品。
君临坐到身边去,怕她睡着了冷,又将人揽到了怀里。
“爷爷,大哥就像你所说的一样,比我要强。我不能忍受的事情,他能忍,我能忍受的事情,他肯定可以克服,退一万步说,不为将来的孩子,他也会为了大嫂,活下来。不需要过于担心。”
“你还知道什么叫担心?老四,凤殊就算年纪小,也不是个脆弱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她是病入膏肓了?你大哥就在你的眼前血流如注,也不见得你有多担心!”
君庭越说越来气,精神力像是沸腾的滚水,咕噜咕噜地冒出声响。
“我只是相信爷爷的眼光,相信大哥的意志,相信她的承诺。”
凤殊说过会保君华性命无忧,必定是有着绝对的信心,才会这样说的。
“老二说你疯了,我看的确是不正常。行,你要护着她,我不阻拦你。但如果老大出事,唯你是问!”
“好。”
君临垂眸,将她脸上的散乱的头发拨到了一边。
凤殊睡得很沉,呼吸、心跳与脉搏都不像夜晚休息时那么和缓,就跟他睡觉时的频率差不多,显然是真的在睡觉。
“爷爷,我说了我没骗你,老四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
君睿在一旁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掌心使劲地磨蹭手臂,见君庭没吭声,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君华,不由嘟囔了一句,“搞什么,昨天还好好的,现在看起来比大哥还要衰弱。”
“说什么呢?”
君庭这会儿神经紧绷着,听不得不好的话,瞪了君睿一眼,才转过头去仔细地看凤殊,不看不知道,仔细打量了一番,眉头微皱。
“她还没睡够?”
“嗯。”
三人无话,君华依旧无法自控地在流着血,没多久,连气息都微弱了下去,凤殊再一次被吵醒了。
她的心情很糟糕,看向君庭的眼神都带上了十足十的戾气,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替君华把完脉后,一言不发地抽出来一把小刀。
君睿下意识地要冲过去,被弟弟挡住了,仍旧忍不住大声呵斥,“你要干什么?!”
她面无表情地把小刀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君临大惊,眉眼都带上了厉色,“凤殊?!”
君庭瞳孔微缩,“心头血?”
凤殊连续弹了三粒血珠子到君华的嘴里,才抽出来小刀,往自己身上点了点,慢吞吞地抬眼看人,“元帅,好见识。”
君庭老脸一红,前所未有的尴尬。
君睿也是臊得恨不得立刻有个地洞能够钻进去。
“别浪费,送去喂大嫂。”
张清荷在隔壁室,由霍如霞亲自守着。
君临面沉如水,接过装着她心头血的盒子,瞬间就出了门。
“喝了。”
君庭终于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从空间钮里掏出来一管东西,递到了她面前。
“昨天解蛊的时候也用了心头血?”
“嗯。”
凤殊看了半晌,才慢吞吞地接过,喝了。
君睿挠了挠头,“一定要取心头血?”
“嗯。”
“为什么老三不用?”
见她没回答,君睿尴尬地摸了摸鼻梁,“啊哈,你说过,大哥他们更严重,老三卵都没破茧成虫……”
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光顾着喋喋不休。
“你的师傅是谁?”
见君华痛苦的神情逐渐变得舒缓,君庭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询问。
凤殊怔了怔,没有吭声,步履蹒跚地去了隔壁,直接越过了往回走的君临,推门而入。
张清荷的情况并不见得好过丈夫,同样浑身冒血,神情狰狞,但见到她走进来,双眼却露出来笑意,像是在由衷地感谢她。
凤殊上前,替她把脉。
“不要怕,这是正常的。一定会好,我保证。”
她慢吞吞地说着安慰的话语,吐字清晰,人却轻飘飘的,像是一阵风就能给吹走。
“上药,去睡……”
张清荷强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催她去治疗胸口上的伤,然后好好休息。
凤殊眨了眨眼。
值。
“好孩子,你去休息,真的有问题了我们再叫你,别担心,好好睡一觉,啊?”
霍如霞说得很真诚,凤殊没有回答,只是慢吞吞地坐到了椅子上,闭上了眼。
她当真好好地睡了一觉。
这一次,君家的人识趣地没有吵醒她,直到深夜,她才饿醒过来。
君华夫妻俩已经泡完药浴,吃过药丸,睡去了。君睿在房内守着,以防万一。君庭夫妻俩也歇下不提。
君临正在给凤圣哲讲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神农氏的人,生了一个小女儿,命名为‘女娃’。有一天,女娃到东海去游玩,却不慎掉入了海里,因为不会游泳,又没有机甲傍身,所以溺水而死。
因为太过冤屈,女娃死后化身为一种拥有花脑袋、白嘴壳与红爪子的神鸟,名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