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凤殊轻叹一声。
回不去了。哪怕当年孤独得要命,她也能够在想要看见母亲的时候便跑过去看那个可怜的女人,不能光明正大地看,就偷偷摸摸地看。
母亲也许恨她,也许怨她,可到底努力地生下了她。她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曾经在她生命的最初为她拼尽了努力。
“你们两个小家伙,以后也要像你们大哥一样才好。爹娘虽然不在身边,可是他也能平安地长大,健康地长大……”
凤殊顿了顿,在他们的脸上各亲了一口,“要是能够开心就好了。娘希望你们可以笑着长大,又笑着变老。你们的师公总是说,人既然出生的时候是大哭着来的,那死的时候就应该大笑而去。我当年没有能够做到,这一辈子会把它当做一个目标,努力达成。你们的话,也要加油哦。”
奶水并不够吃,两个孩子没多久又开始哇哇哭了,凤殊又给他们喂了一管婴儿营养剂,才总算是让他们安静下来,没一会儿便又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父子三个这么看起来,还真的像是睡神啊。”
凤殊看了看君临的情况,便将两个孩子放回到婴儿床,盖上毯子。
她出去的时候,泡泡已经指挥着梦梦、鸿蒙它们到处找剑了,唯有剑童留在领域边缘等她。
“小姐,泡泡说你之前用虫族骨头弄的剑可能有古怪。”
“嗯,我知道。”
“到底有什么问题?”
“还不清楚。你能感应到它们的位置吗?”
“没有,我刚才已经试过了。”剑童悬空飞在她的眼前,“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古怪,按理来说我应该感应得到才对,它们毕竟是剑,可我不但感应不到,还忘记了它们的存在。”
“也有可能是因为一直用不上它们,所以才会忘记。”
“怎么可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小姐是用剑的人,我是蕴剑的人,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应该会忘记的才对。要是大巫在这里,我肯定会直接失去剑童的资格。”
“大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剑童下意识拒绝回答,“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
“就算我现在知道了也没什么,我们在原来的时空身份可都是死人。”
凤殊在原地感应了一会儿,便信步向东边的方向走。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本来我也不清楚,大巫可不是普通人就能够见到的。我也是因为少爷的关系,才能够有机会和大巫说上几句话。”
“那你告诉我,大巫是男是女?”
“男女都能够成为大巫,在我们巫族之地,大巫是超越性别的存在,是神一样的人物。”
在必须守口如瓶的事情上,剑童的口风还是相当紧的,不过凤殊怀疑他本身就受到过训练,或者说曾经被不断地暗示过,不能够向外人透露任何关于大巫的信息,所以哪怕知道,也本能地会拒绝告诉别人。
她本来也没有准备去为难他,“我师傅好像和大巫有一定的交情。他提醒过我,对大巫要敬而远之。”
“不奇怪啊。要是慧山大师和我们家大巫没有交情,那少爷是绝对不可能被送到慧山大师身边去长大的。”
“不是说二师兄是被逐出巫族之地的吗?”
“是被放逐,但是和你们世俗的除族是不一样的。少爷只是不能够在巫族之地生活而已,但他依旧是巫族之地的人,是我们正经的少爷。像他那样没有犯大错的人,是会被妥善安排好生活的。如果有必要,巫族之地也会派人去保护他的安全,或者接他回巫族之地附近养老,死亡之后,无罪之人都会被接回家族,葬入祖坟。”
“有罪之人呢?”
“罪不至死的话,就会被除族,以后生死都和巫族之地无关。犯了死罪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死了之后尸骨也会被安葬在外头,至死也不能够回归家族,算是对罪人的惩罚,对活人的警示。”
“‘只有死路一条’是指如果犯了死罪的人逃出巫族之地,你们也会派人追杀,直到确认对方死亡为止?”
“我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应该就是这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是非常罕见的情况。在巫族之地一般犯了死罪就意味着自己找死,所以人人得而诛之。如果不追究责任,那能犯死罪的人肯定会在逃出生天之后曝光巫族之地的所在,甚至于带着外人来围攻,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可大巫是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能,就算朝廷派兵,也未必能动巫族之地分毫。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死囚,肯定会恨不得离巫族之地越远越好,复仇的机会太过渺茫,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以卵击石,不是吗?换了是我,我也会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永远不再招惹巫族之地的人。”
凤殊觉得能够逃出生天的人不可能会这么傻,明知道不可为,还要回过头来送死。既然一直都有逃生的意识,并且还为之付出了绝大的心力,成功逃脱,那就不太可能在毫无较量能力的条件下奉上自己的人头。蠢人逃不出来,逃得出来的人肯定不蠢。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感觉就是这样。犯了死罪的人是不能够被原谅的,能够被原谅的人犯的罪都在巫族之地的承受范围之内。我们和世俗人过着不一样的生活,当然会有不甚相似的规矩。有些方面可能严苛得不近人情,但其实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