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我还能和你好好说话,你最好松开。”
“你不是想要答案?现在我就给你答案。”
“说话归说话,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
“我没有动脚。”
“君四!”
僵持了三秒钟,君临迅速缩回了手。
见她不再吭声,君临用头碰了碰她的后脑勺,“生气了?”
“我没生气。”
“那继续聊?”
“我要睡觉了,别吵我。”
“反正你也睡不着。”
“我睡我的关你什么事?”
“可我睡不着,凤殊。”
“那是你的事。”
凤殊以为他终于消停了,不料刚闭上眼,这人居然委委屈屈地道,“我是正常人,而且还是健康的年轻男人。”
凤殊充耳不闻。
“你看,我一个大活人就在你面前,正常需求你都可以忽视到底,我一直都在忍耐。
你偏偏还拿前世的男人来刺激我,我没有发疯都已经算是表现合格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做?让我去设想那个人的立场,去回答你的问题?明知道你问的人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也不是来自于我这里,我……”
君临没有说下去,只是把手又搭在了她的腰间。
“知道你在那人面前一败涂地,难道我心里就会好过?”
凤殊突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珍视的人,曾经被那人珍视,却也被那人所杀。我爱上的人,曾经爱过那人,现在也依旧在爱他,甚至到这一生再次死去的时候,也还是爱着他……”
君临靠近她,极力压抑自己内心的狂暴,“他就算爱过你,他也摧毁了你,凤殊。就算你不会爱上我,你也摧毁了我。这算什么?他杀了你,也许是你欠了他,也许是他欠了你,这一切总归都无解了,你们已经不在了,已经没有你们了。
可是你还活在这里,我还活在你面前。我们呢?为什么你一直看不到我们?”
凤殊头皮发麻。
她有种如果不认真回答,就会被他大卸八块的感觉。
如果说她刚才的问题只是谈兴来了,所以想要问一问唯一知道内情的他,那么他的问题,恐怕是在心底盘旋过许久的想法。
她无法回应他,但认真地给予回答还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你和我当真建立起了感情联系,才会有我们。结婚之前,我们双方就已经明确了这一段婚姻全都是为了孩子而存在的。”
“计划来不及变化快。如果知道我会陷自己于这种境地,我会离你远远的。”
“我知道。”
“知道就认真考虑。”
“感情是勉强不了的。”
“你不给我机会怎么知道我们不行?”
他拔高了声音,意识到自己着急了,他深呼吸了几次,待情绪平复了才慢慢道,“凤殊,你自己可能没有发觉,可你无意识提起我们的时候一直用的都是我们。”
凤殊下意识反驳,“不,我很清楚我们的界限在哪里。”
君临突然笑了,“你看,即使是在说界限,想要和我划清距离,你也还是用了‘我们’这个词。”
凤殊愣了愣,她不懂有什么好笑的。
“我和其他人聊天也常会用这个词,这是个指示代词,难道用在我和你之前就有别的意义?你想多了。”
“是不是想多你我都心中有数。”
“我很确定你是想多了。”
“好,你说我想多就想多吧。”君临想还是放她一马吧,要不然争执下去这人只会一心想要逃跑。
他叹了一口气,相当苦恼,“我会憋坏的。”
“你是成年人,自己想办法去解决。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耍无赖。”
“你可以帮忙的。”
凤殊咬牙,“滚!”
君临爽快地松了手,挪远了一些。
“我得承认,有一点我是永远也比不上那个人的。”
凤殊续上了之前的话题,问他是什么。
“杀你啊。”
君临语气微凉,“与其给你一个痛快,还不如让你长长久久地活着,直到死,都记得我放了你一马,直到死,都让你忘不了我,直到死,我都要你承认绝对不是我君临配不起你,而是你凤殊配不起我。
是你太过懦弱,是你不够勇敢,是你不够强悍,所以你才会放弃我这么好的男人,而活在前世那个人的阴影里。”
凤殊沉默。
她说不清楚心中那掠过的奇怪感觉。
她只是突然想起丛欣之前和她说的话,君临这人,即使是关心人,也都是用极其别扭的方式表现出来的,很多时候甚至不会让人察觉到那是他的关心。
他表现爱的方式,恐怕也是极其别扭的吧?
这是爱吗?
我希望你记得我,哪怕将来某一天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听从你的心意,远离你,我也希望你记得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将他的话听成是这个意思。
“抱歉。”
她很抱歉。
“不要对我感到抱歉。你永远都不需要对我感到抱歉。这都是我自找的,怪不了任何人。你从前在我面前活得光明正大,现在也同样可以挺直腰杆,将来,将来恐怕还是这么堂堂正正。
真是羡慕你啊,再也不需要为了感情担惊受怕日思夜想,再也不需要担心别人爱不爱你,不需要忧虑你爱的人是死是活,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是生气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