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忽然出现在门口,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海瑟还没有想清楚发生了什么,门边的云清视线一掠,瞬间锁定在她身上。
手中剑一提,寒光掠影,云琅一手拽起她甩到身后,挥剑对上。不想对方一个虚招闪过,在他背后拍了一掌,云琅不敌后退,海瑟“自然而然”就被人抓住做了人质。
只有她的角度才能看清楚,云琅刚才故意侧身让他溜了过来。
锋利的剑刃抵上皮肤,染上鲜血的银剑显得更加瘆人,海瑟手腕一翻,听见钳制住她的云清低吼,“别动!”
她的双手能活动,云清并没有扼死她,海瑟不知他们有何计策,明明准备糊弄过去了,偏偏在这个时候露面?但不管如何,自己肯定不能暴露,不然牵扯到的可不只是林海这么简单。
二楼的官差急急忙忙跑下来,眼色凌厉的两人直接从二楼飞落,持剑一动,立马被云清喝住,“敢过来,我就割断她的脖子!”
两人显然不为所动,主上要的人,无论牺牲谁他们都要捉拿到。
“官爷!官爷!人命关天,冷静冷静!”因为在三楼又没有轻功而选择跑楼梯的领队官差,几乎是飞扑过去挡住两人,“世子妃是太后的掌上明珠,伤一根毫毛整个都城都会翻天的啊,官爷稍安勿躁,我……我去跟他们谈谈,谈谈!”
海瑟灵机一动,佯装挣扎,“别管我,马上抓住这个逆贼呃……”脖子上的剑象征性的向前了几分,虽然没有伤到,但毕竟刚才出了点血,还真的有些痛。
这人艹他妈的绝壁在公!报!私!仇!
海瑟在心里一连爆了几个粗口,面上的愤怒已经掩盖不住,不过在外人看来,不过是郡主阴沟里翻船,心里肯定想将这人碎尸万段罢了。
官差见那剑又刺身了几分,几乎吓得魂都没了,完了完了,这次肯定完了,帮郡守找个儿子,他们一群人的小命都搭上了。“大侠,有话好好说,万事有商量,这剑锋利着呢,嘿嘿,你看……”
云清阴沉着脸甩出一句话,“准备船只,送我出海。”
“行!行,行行行……”官差似乎在想用什么借口拖延时间,一眼就被云清看穿意图,动了动手上的剑,威胁道:“马上办!”
“好好好,大侠稍等……要不,先坐下来喝杯茶?”
海瑟心里白眼一翻,这位大哥真够可以,叫一个挟持人质的劫犯坐下来喝茶?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以为官差叫人喝茶已经够扯了,不想她身后这位更扯,“我本无意伤人,也没有劫走郡守的儿子,是你们官府的人弄错,对我进行全城通缉,不知得罪了你们什么人,要逼迫至此,只要备船让我离开,她就不会有事。”
居然开始自我洗白……
海瑟不懂云琅究竟是如何跟他们商量的,若是云清挟持她真的是要坐船离开,那还站在这里说这么多废话……
……废话……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楼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街上有人躲避之余不禁喊出:“是世子来了!”
车轮滚滚,来的人还挺多,云清压着她的手一转,就要从旁边破窗而出,手上的剑不知碰上了哪种暗器,咣的一声被击落,身前,薛天楠驾着马匹踏踏两声,云清一冲出来被他气刃所伤,没能反抗多久就被制住。
一瞬间,真的只是一瞬间。
海瑟倒在地上,摸着被划破了皮的脖子,伤口不是很痛,却摸出了一颈血,看上去很吓人。云清是把握好角度割的,伤口不深,但他一直拖延时间,莫非是在等……薛天楠?
薛天楠在马上便看见她一手的血,此刻半趴在地上似乎没有回神,立即翻身落马奔过来,“阿瑟,你怎么样?”
海瑟被惊了下,他叫她什么?不过很快就回神,她跟他说这是她的小名,为表示亲昵,这样叫也很正常。余光瞄到跟在后面的马车,金顶犀角,垂着淡蓝色的珠帘,跟那日撞翻他们的那辆十分相似。
薛天楠见她盯着满手的血一动不动,像是被吓蒙了,手捧着她的脸,却不敢让她抬头,怕太用力扯到脖子上的伤口,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个下意识保护她的动作。
“阿瑟,你怎么样,别吓我。”
海瑟被脸上那种熟悉的温度拉回思绪,夏末的太阳依旧热烈,但他手上的温度却是凉凉的。她身体一动,像是终于回神,抓着男人的衣衫扑进他怀里,“舟舟,我好痛……”
明知道她可能是装的,但薛天楠感觉心脏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酸酸麻麻的。想起刚才那一手的血,还有脖子上伤,眼神明明灭灭变了好几次,最后只是把人搂紧。
这时,东君王从搭好脚踏的马车上下来。
海王朝的大祭司,并不是百姓心目中所想的超然脱俗,画着奇异眼妆的男子,穿着一身华丽的宫服,右手带着黑金色的护甲,紫色莲花盛开在褶皱之间,身姿摇曳,美丽而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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