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炎在陆婳的旁边坐下,看着陆婳道:“婳、陆小姐,对不起。”
陆婳挑眉,侧头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左炎。
左炎咬着牙,一句话说的极其的艰难,道:“我当众拒婚,伤了你的心,对不起。”
左炎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跟人说对不起,每一个都重若千钧一般,让他说的艰难极了。
但是面对这样的陆婳,他的心中又有些恐慌。
他害怕自己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的话,那自己真的会功亏一篑,会失去所有的一切。
“当众拒婚……”陆婳喃喃的念着这几个字,随后突然间轻笑起来。
她想起来了,当初陆婳不顾脸面,当着众人的面让左炎去将军府下聘娶她。但是当时的左炎是怎么做的?
左炎狠狠的羞辱了她,说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的美。
他左炎是天之骄子,怎么可能看上陆婳这种一拿笔就手抖的粗鄙武人?
后来她回家闹,让父亲做主,想让父亲去逼三皇子娶她,然后才撞了柱。
后来三个兄长更是将他绑到病床前,让他服软。
但是左炎又是怎么做的?
这世上就算只有她一个女人了,他左炎也绝对不会娶她。
多么的决绝,多么的无情。
陆婳喝了口茶,然后淡淡的道:“真是难得,三殿下也会道歉。”
左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却还是道:“当初的确是我做的不对,道歉也是应该的。”
“所以呢?”陆婳看着左炎,道:“道歉了之后,又如何?”
左炎:“那你是原谅我了吗?”
陆婳盯着左炎那张脸看了许久,最后嗤笑一声,道:“原谅啊,怎么不原谅?你知道的,你的要求,我怎能拒绝呢?”
左炎脸色一喜,然后伸手就扣住了陆婳的手腕,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陆婳不着痕迹的抽出被他按着的手,淡淡的道:“现在你要说的话也说完了,走吧。”
左炎一顿,然后道:“我不能在这里吗?”
陆婳:“我要教徐姐姐练剑,你要来吗?男未婚女未嫁,这样无名无分的待在一处,终归是不妥当。”
左炎的脸色有些尴尬,没再说什么了。
毕竟,当初自己可是当众拒了与陆婳的婚事。
他站起身来,道:“那好,我明日再来看你。”
陆婳也站起身,道:“我送送你吧。”
左炎心喜,带着陆婳往外走。
此刻陆凝霜正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见他们出来,神色一顿,然后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道:“你们说完了?”
陆婳没看陆凝霜,只看着左炎,道:“我就送你到这里。”
左炎应了,又低头说了两句,这才离开。
陆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间道:“三殿下,等等。”
左炎停下,转头看她,道:“怎么了?”
陆婳几步走过去,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递给左炎,然后垂头看着他腰间系着的香囊,道:“我看你的香囊有些旧了,这个是我做的,你若是不嫌弃,便拿着戴吧。”
左炎的脸上带着惊喜,伸手接过陆婳手中的香囊,道:“谢谢。”
陆婳笑笑,“你不嫌弃就好。”
站在一边的陆凝霜看着这一幕,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待到他们分开,陆凝霜才匆匆说了一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那话,她绕了一个圈,追着左炎出去了。
而徐思雅则幽幽的盯着陆婳,道:“传闻都是真的?你对三皇子,真的……”
“传闻就是传闻,怎会是真的?”陆婳笑了笑,道:“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跟左炎都不可能。”
徐思雅一顿,道:“那,那个香囊是怎么回事?”
陆婳眨眨眼,无辜的道:“前些时日诗雨在学刺绣,后来缝缝补补做了个香囊硬要塞给我,我就顺手送给他了啊。”
徐思雅:“……”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陆婳,好半晌才道:“你、你太坏了吧!”
陆婳哼了哼,道:“谁叫他缠着我不放。不过,这件事姐姐可要为我保密啊。”
徐思雅咂舌,这种事情她也不可能说出去啊!
而此刻,外面的一条暗巷中,陆凝霜手里抓着左炎的袖子,正红着眼眶低低的啜泣着。
左炎蹙着没,道:“你到底怎么了?”
陆凝霜抓着人,低低的道:“三、三殿下,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左炎一愣,然后道:“你怎么会这么想的?我不爱你,我还能爱谁?”
“还有陆婳啊!”陆凝霜委屈的道:“我看你的眼睛粘在她的身上都撕不下来了。”
左炎脸色有些不自在,沉声道:“根本没有这回事,你看错了。”
“我没有看错,你就是在看着她。”陆凝霜不依不饶的。
左炎有些不耐烦了,道:“不是你让我去讨好陆婳的吗?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讨好她?”
左炎把陆凝霜搂在怀里,安抚道:“你也知道,我只要拉到陆家的支持,我才有能力跟太子抗衡。所以,你再忍忍,等到大事成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陆婳她怎么可能比得上你了?不要胡思乱想了!”
陆凝霜在他怀里抽泣了一会儿,然后泪眼汪汪的抬头,委屈的道:“你对她真的没有私情?”
左炎无奈的道:“你也知道,陆婳那种人,我怎么可能更她有私情?我喜欢的是你这样温柔贤淑的姑娘!”
陆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