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腿还疼不?这药是为父从一流大派的修士手里讨来的,极有功效。”
躺在床上的正是那日在烟雨楼被当爹的当众砸断腿的汪少爷。
“能不疼吗?你说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为了通风报信什么的,直接派人喊一声不就行了,干嘛还得拉上我弄什么苦肉计,害得我连舞魁都没见到。”
“区区一个舞魁算甚,以后去把她赎来,给你做丫鬟。”
“真的?”汪少爷激动的差点坐起,腿上的疼痛让他龇着牙又躺下,“那模样身段,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欲罢不能。”
“臭小子,你这条腿可是立了功的。那姓刘的之前就盯上咱家了,你祖爷爷用了手段,才把他的注意力给引到城卫营的身上,这次再断了你的腿,汪家在大平百姓心中的形象更上一层,他姓刘的已经无话可说。”
汪少爷才不去管那些闲事,此时此刻他正幻想着把烟雨楼舞魁搂在怀里逗弄。
一条腿也不碍着办事儿,还能让曾祖父更喜爱他,何乐而不为。
“怪不得连知雨那丫头都对我说你们汪家就爱干些多此一举的事,真是自作聪明。”
房间的门被一股巨力推开,山海苑的王老管家,当年杵恚峰的副峰主,迈步进入房中。
杵恚峰中军大帐之内,三营营将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说着他还朝着城卫营营将那里扫了两眼。
城卫营营将埋首不语。
刘老汉示意他坐下,然后看向汪老将军。“老爷子,您觉得是谁卖了我大平呢?”
“大莱内卫谍子声名仅次于我大平隐雀,他们的口中之言是诬蔑亦说不准,我看还是好好调查一番,再下结论罢。”
其余将军也以为然,点头附和。
“不必了,那些谍子无一人开口,是大鸾先生亲自从蛛丝马迹中找出端倪的。另外大鸾先生还说,那些蛛丝马迹好像是大莱人故意留下的。”
将军们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汪老将军却面露苦笑,“如此说来,是妾有意,郎无情!”
“哼,我倒想知道,大莱给开出什么条件来,才买走老将军的心?”
帐中一片哗然,“峰主,这话当真?其中必有误会,汪峰主他为我大平军效力百年,决不会是卖国之人!”
城卫营营将躬身道:“哪怕峰主怀疑于我也可,万不能污了老将军的声名。”
汪老将军看着这些小辈将军们的表现,不由大笑出声,却是厉笑。
“效力百年?声名?我汪卫对大平的劳苦只换来资历最老的名号,还是因为活得够久,大平军共七峰,而我连一峰之主都做不成,你说,大莱还能出甚价码?十万卒首将,这个条件如何?”
“将军,你……”其余将军皆惊诧到极点,再说不出话。
刘老汉看了眼被丢在身后的杵恚枪枪柄,“就因为我抢了你杵恚峰峰主之位?”
汪老将军端坐在座位之上,不再言语。
“你真以为做这个杵恚峰峰主是好事?当年我本应升任势钩峰副峰主,依然待在武卒营中,因为王老极力推拒,把本应该是他的峰主之位给了我,当时同为副峰主的你是否就已心存怨恨?”
一百四十余岁的老将军厉笑之后,再次恢复古井无波的平淡神情,好似已将自己置身事外。
“杵恚,除秽,没想到大平军中仅剩的百年老卒,却成为了我峰中最大的污秽。”刘老汉见得不到理会,干脆也不再质问,“你还有何话要留给我们这些杵恚峰的后辈。”
汪老将军扶着桌子站起身来,直视着刘大勇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平军负我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