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以前他还不明白这条批命的意思,那么在确定颜如的身份后,他却是彻彻底底的懂了!
喇嘛所言的第二段姻缘就是江舜华和厉玠。
对于厉玠这个人,他以往从不放在心上,以为那只是个病秧子,就算是新帝的嫡长子,也不会抢走他什么。
但按照现在种种事端的发展,他的大哥——大燕的皇长子,堂堂越王,明显不是什么病秧子。
他的势力比他想象中大多了,手伸的也越来越长,竟然连南疆那边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他废了这么多心机,救醒江舜华,又让她失去以往记忆,所图的自然不会只是一个女人。
不然的话,早在他上门抢人的时候就会露出自己的底牌和势力。
可他并没有,他什么端倪都没有露出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江舜华被他抱走……
他图的,分明更长远。
就是这大燕天下!
这般想着,厉珣的眸光突然锐利起来。
容璋捕捉到这一幕,抿了抿唇,正要出声询问颜姑娘事件的后续,可谁知厉珣却先一步开口,道,“安和巷子那边,查的怎么样了?还有软玉之前说过的神秘山庄,有没有线索?”
容璋摇了摇头,“之前买来伺候姜小姐的人,在事发后就被打发出去,现在都散落到了天南地北,一时之间很难找回来,继续追查的话,只怕还要一段时间。”
厉珣眉头拧了拧,带着淡淡的忧愁道,“让下面的人加快进程……本王怕宫里那位等不起。”
容璋拱手应了一声,“卑职稍后就吩咐下去,务必加快追查的速度!”
厉珣“嗯”了一声,又问,“这几天,南疆楚大夫那边还有没有来信?”
容璋道,“没有,好似人间消失一般。”
厉珣无声叹了口气,“本王想,我们现在必须得急招楚大夫回来!”
容璋楞了一下,挑眉疑问,“王爷想送楚大夫进宫?”
“这只是一方面。”厉珣淡淡的摇了摇头,“还有一方面,是本王怀疑,越王府里也有一个医术不差于楚大夫的人。”
他想,也正是这个人,替江舜华改换了形貌,又造出一具跟真的江舜华别无二致的尸体来。
容璋听厉珣这般说,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抱拳回道,“若是这样的话,那还真该立刻将楚大夫请回来,不然要是那边的大夫先出动,我们燕王府可是会落后很多步!”
“正是这个道理!”厉珣肃穆的点头。
然后没再开口,直接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摊纸提笔写了一封密信。
待纸条晾干后,塞到竹筒交给容璋,“立刻派暗卫将密信送给暗一!”
暗一就是已经去南疆追查洪安大哥的那个暗卫。
容璋知道这件事,答应一声,并朝外退去。
厉珣看着他离开,又在书房里想了些事情,然后才起身回了云阶院。
一夜未眠。
第二日天还没亮,厉珣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他身边,颜如还在熟睡着,远山黛眉微微蹙起。
眉形许是有几日没修的缘故,隐隐露出几分下弯的趋势……分明是江舜华之前惯画的修长弯眉。
厉珣不由轻轻一笑,低头在他眉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才翻身下床。
洗漱,用过早膳后,便骑马朝禁宫方向而去……
到宫门口时,天色已经大亮。
疾步走到大殿,听见殿中有不少大臣正在安慰先到的厉玠。
厉珣身上的温度一下降下来,冷淡的咳了一声,随即迈步往殿内走去。
大殿中,众大臣都耳聪目明的很。
听到厉珣嗽声,当家唰的一下站正,各回各位,屏息凝视。
好像刚才愤愤不平劝慰厉玠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独子站在大殿最前方的厉玠,脸上有尴尬之色一闪而过。
凝滞片刻,才转头朝厉珣看去,扬唇勉强的朝他笑了笑,道,“皇弟,早!”
“皇兄客气!”厉珣一面大步朝他走去,一面冷淡的回道。
在他身边站定后,突然转过身,抬手替他扶了扶头顶的玉冠,别有深意道,“皇兄……金龙冠上的这颗绿宝石可真深邃的紧,是南疆绮罗城洪家的的私藏罢!”
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厉玠脸上的笑容又一瞬间的僵硬,他拧眉看向厉珣的眼睛,没有打开他的手,只是一字一句的问,“皇弟当真要这般羞辱为兄我吗?”
厉珣直视他的眼睛,笑的潋滟,“我羞辱你什么了?”
“我的未婚妻子,被你当众抢走,难道这还不算羞辱?”厉玠如玉的面庞被气得通红,哆嗦着嘴唇质问!
厉珣收回手,仍是一脸笑意,坦然又理所应当的质问,“那你当时为何不阻拦我?若是我没有记错,凡是亲王,身边都应该有五百虎贲卫的,你为何不让越王府的虎贲卫拦住我?……当日,我可只带了四个人登门!”
“我……”厉玠正要辩解,自己是因为重视兄弟情,谁知话还没说出口。
耳边先响起一道刺耳的宦官声音,扯长了音调,尖声喊道,“上朝……陛下驾到……”
旋即,一身黑色龙袍的新帝从金銮殿一侧入内。
厉玠冷冷的看了厉珣一眼,在厉珣归位后,两人领着百官,同时下跪,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新帝冷冷的看了一眼厉珣后,抬手示意百官起身。
接着,他在金龙椅上落座。
然后率先看向厉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