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竹林是先皇专为喜欢竹子的江舜华栽下的,有十几亩大……
一行人进去后,便开始左右穿行。
一盏茶的功夫后,为首的黑衣人停下来,运起功法,口中念念有词,布下一个五行阵……
“这个阵法虽然简单,但是应该能困他们一段时间,我们走吧!”说完,便继续朝前走去。
颜如跟着他们又走了两刻钟的功夫,方才出了竹林。
黑衣人的轻功极高,带着她分毫不显累赘,即便是已经戒严的皇宫,亦如出入自家花园。
出了宫,颜如便被塞进一辆马车。
为首的黑衣人亲自驾车。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家别院外停下。
颜如被请下车,一抬头就看见慕华别院四个大字。
“这是什么地方?”她看向为首的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模棱两可的说了句,“你进去就知道了!”
颜如抿了抿唇,只好跟着他入内。
进了别院,她借着月光,随意打量了一番,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她竟然觉得这处庄子莫名的熟悉。
难道,她以前来过这个地方,还来过不少次?
这般想着,她长长的弯眉紧紧的蹙了起来。
黑衣首领直接将她带到了书房门口,才停下,抬起头,意味深长的冲她说了句,“主子在里面等着,姑娘进去罢!”
颜如“嗯”了一声,别过黑衣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门推开,入目的却是衣架十二轴的山水屏风,隔着缝隙,她只能看到桌案前的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袍子。
脚下轻动,她缓缓的绕过屏风。
接着,一个身量颇高,却偏瘦的男子出现在她面前。
巧的是,这男子亦给她一种熟悉,仿佛见过千遍的感觉。
“楚九是你的人?”她上前,拱手行了个男子礼,单刀直入主题。
“你先坐!”江元景抬起头来,冲颜如轻轻一笑,指了指下首的太师椅,柔声说道。
颜如确实有些累了,便从善入流的在男子下首坐了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她挑眉,疑惑的又问了一句。
可江元景却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意思,而是道,“折腾了大半夜,你也累了,我先让下人给你做些吃的!”
说完,他收回目光,看着屏风轻击双手。
下一刻,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从外入内,行过礼后,板板整整的问了句,“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吩咐厨房,去做些舜华喜欢吃的夜宵。”江元景淡淡吩咐。
陆管家领了命,又冲颜如微微一笑,然后才退了下去。
颜如被陆管家笑的莫名其妙。
她眉头皱的更紧,扬起下巴,冷冷的看向江元景,不耐道,“阁下可否说个清楚,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舜华,你就这么急?”江元景缓缓的从桌案后站起来,绕过桌子朝颜如走来。
颜如冷笑,“阁下这般欺负我一个失忆的弱女子,有意思吗?”
江元景没想到失忆后的江舜华会这么容易犯拧,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赔礼道,“算我的错……你想知道什么,问吧,我但凡知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颜如点点头,跟着抛出第一个问题,“楚九是你的人?”
江元景“嗯”了一声,“一年前你想离开燕王府,是我让他接应的你,从那以后他便带着青衣卫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那到现在为止,他算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
“在他心里,早就只有你一个主子了!”江元景有些郁郁的说道。
颜如“嗯”了一声,眼神微沉,过了片刻后,闭上眼睛,低声道,“他死了!为了救我,他死了……”
“……”江元景没有说什么。
在他心中,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既然是侍卫,就得为了救主子而拼命。
楚九没有多做什么,他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
不过这些话,他并不会对颜如说出来。
“节哀!”
沉默够了,他看着她紧闭的眼睛劝了一句。
颜如错牙,声音轻柔却异常坚定道,“他的仇,我一定会亲手替他报了!”
江元景听她说完,没赞成,也没有反对。
而是饮了口茶,看着她的侧脸,道,“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
“……我们是什么关系?”不知沉默多久,颜如终于缓过来,强忍着心口处传来的酸涩,疑声道。
“我是你的堂兄,曾经大周的祁王,如今大燕的安乐侯。”江元景言简意赅的概括了下自己的身份,顿顿又补了句,“从小到大,我与你的感情是最好的……这慕华别院,曾是我们夏日避暑最爱来的地方。”
却是半个字都没有提他的过继身份,以及对江舜华的恋慕。
他不说,颜如自然不知道。
听他说完,也只淡淡的唤了一句“堂兄。”
江元景笑笑。
情知无缘,做她的堂兄其实也不错。
“你救了我,以后可有什么打算?”颜如想想,蹙着眉尖又问了一句。
江元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是看着她的眼睛反问,“你呢,你又有什么打算?”
颜如看了江元景一眼,眸光忽闪,犹豫了很久,到底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打算,而是道,“我想去江南。”
“江南?”江元景笑了笑,“你倒是和我想到一处去了……一开始安排人救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