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郑喜便起床来敲门:“殿下,该起床了。”
昨天夜里回来的太迟,只睡了两三个时辰。郑喜呵欠连天十分困倦,却还是硬撑着起了床。
齐王殿下昨天是偷偷溜到慈云庵的,得趁着一大早就离开,免得被人察觉。若是传到容妃娘娘耳中,可就更不妙了。
敲了两声,门便开了。
郑喜殷勤的笑道:“殿下......”剩余的话在看清齐王的面容后自动销声匿迹。
殿下唇角怎么破了?!!!
昨天夜里没留意,现在却看的再清楚不过。郑喜瞬间就联想到了许多画面,一不小心笑容就变的猥琐了......
“啪”的一声,齐王毫不客气的用力扇了郑喜的后脑勺一把,正义凛然的说道:“胡思乱想什么。这是昨天晚上吃饭时不小心咬破的。”
...这话骗骗别人还差不多。拿来忽悠他这个贴身长随可就太过分了!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可是一直在旁边伺候,根本就没咬破过唇角好吧!
郑喜面不改色的陪笑:“殿下说的是,奴才这记性真是愈发差了。竟连这事都忘了。若是太孙殿下或是容妃娘娘问起来,奴才一定会如实禀报的。”
齐王对郑喜的伶俐知趣很满意:“好了,来伺候本王更衣。”
更衣的时候,一伸左手,郑喜的眼睛顿时又睁圆了:“殿下,你的手背......”
齐王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郑喜硬生生的转了话风:“奴才记起来了,殿下起床的时候不小心,手背磕到了床柱上,所以才留了伤痕。”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心里却在默默流泪。
这么明显的一圈咬痕。真当别人都是瞎子看不出来吗?!
殿下昨夜到底做了什么,惹的慕四小姐发了这么大的火?
齐王显然也很清楚这个理由实在离谱,咳嗽一声说道:“你去找些药膏,再找块干净的纱布来。手背上的伤这么深,还是包扎起来为好。”
郑喜崇拜的看了齐王一眼。这么好的法子,自己怎么就想不出来?果然还是殿下英明啊!
齐王脸皮虽然又老又厚,可被郑喜这么直白热烈的目光崇拜着,也着实有些吃不消。笑着踹了他一脚:“发什么愣,还不快点去!”
郑喜精神抖擞的应了一声,立刻出了院子,打算去找庵里的女尼要些药膏和纱布。
刚走到院门边,就见一个穿着青色棉布衫裙的窈窕身影走了过来。少女清秀的脸孔在晨曦中犹如枝头含苞的花朵。
郑喜的心不受控制的乱跳了一拍,扬起笑脸迎了过去:“石竹姑娘,你怎么来了?”
石竹对着他从来没什么好脸色,面无表情的说道:“小姐命我送些药膏和纱布来,说是齐王殿下手磕破了,这些都用得着。”
郑喜:“......”
殿下和四小姐太有默契了,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郑喜接过药膏和纱布,笑着道谢:“殿下昨天不小心磕破了手背,正用得着这些。谢谢四小姐的美意,也省的我再去跑腿了。”
明明知道齐王手背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还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番话......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这话果然半点不假。想到这些,石竹对眉清目秀油嘴滑舌的郑喜愈发没什么好感,不冷不热的应道:“不用谢,东西送到,我这就回去复命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
郑喜下意识的追了上去:“等等!”
石竹停下脚步,眉宇间隐隐有些不耐:“你还有什么事?”
素来伶俐圆滑的郑喜,在对上那双黑白分明异常清澈的眼眸时,头脑忽的一片空白,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石竹等了片刻,见郑喜一脸呆滞的表情,不由得皱了皱眉:“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郑喜呆呆的看着石竹的身影走远了,终于回过神来,顿时懊恼不已。他刚才是怎么了,明明有这么多套近乎的话,却偏偏一句都说不出口......
郑喜怀着异样的懊恼和气闷回了院子。
齐王见他这么快就回来,有些讶然:“你是从哪儿找到的药膏纱布,怎么这么快?”
郑喜打起精神笑道:“这些东西是四小姐命石竹送来的。”
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令齐王心情瞬间荡漾了起来。慕念春嘴上凶巴巴的,原来是这么关心他啊!
...齐王殿下,你真的想多了!
慕念春特意命石竹送药膏纱布,是担心齐王就这么大喇喇的出去见人。唇角的伤可以说是吃饭时不小心咬破的,手背上明显是咬痕,找什么借口都不合适。索性用纱布裹起来,虽然引人注目了一些,总比露馅的强。
齐王心情分外愉悦的出了慈云庵。
他昨天悄悄到慈云庵来,除了郑喜之外,只带了几个身手极好的侍卫。此时趁着天还没亮,骑马出了慈云庵。
...
足足养病一月有余的慕太傅,终于回了上书房。刚定亲不久的慕长栩,也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周琰特意恭贺了慕长栩几句。
慕长栩大病一场过后,俊秀的脸孔清瘦了不少,眉宇间还算平和,话却愈发的少了:“多谢殿下。”
周琰笑的有些尴尬。
他和慕元春定了亲事,慕长栩和他的关系本该亲密才对。可事实却是,两人反而显得生分了。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冷了场。
罗钰和蒋昀此时也过来了。
有了他们两个,气氛就更微妙了。
慕长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