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发现:唐小米自从去了一次济南以后,总是闷闷不乐。
即使偶尔笑一笑,看起来总有那么一丝苦涩的味道。她也不热衷于研究她的小动物们了,她忽然觉得那些小动物,不再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了。虽然还总带着大黄和二哈一起坐在门口发呆,不过现在看起来,也不像以前那般亲密。
武松是看着唐小米长大的,她身上的每一点变化,都逃不过“三哥”的眼睛。他担心在唐小米身上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于是,他要找唐小米谈谈心。
可是哩,姑娘大了,不再是那个乱蹦乱跳吵嚷着要棒棒糖吃的小女孩了。有些话,唐小米已经不再愿意和三哥说了。一段并不深刻,或者说武松觉得唐小米不够投入的交谈后,武松放弃了从正面进攻的打算。
郎三贤走了以后,武松觉得少了一个说话儿的人。胡一刀虽然也很熟悉,不过总觉得不够交心,于是,武松也变得闷闷不乐起来。
于是,那天掌灯时分,武松一个人坐在一楼大厅里,把白天客人们喝剩下的一泡茶再拿出来,泡了泡。并不是武松太过节俭,而是他一直比较喜欢二泡茶,这倒是真的。按照尤兰的生意理念,泡过一次的茶叶必须扔掉,不能再给其他客人饮用,除非给自己人喝,那倒无所谓。
武松陷入沉思,忽而,一阵轻飘飘的脚步声传来,在这愈发清静的客栈里,显得格外清晰。
“师父哪儿去了?”
尤兰听说她们走后的第二天洪十七就带着九妹走了,据说,是去了武当山。可是,尤兰总觉得不对劲,于是她问起了武松:“真的是去武当山了?”
“师父是这样说的。”武松喝了一口热茶。
“可是…”尤兰坐了下来,显得忧心忡忡:“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什么预感?”武松皱了皱眉,“小米这次回来,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咱们还是先说预感的事。”尤兰的目光冲着那暗淡的灯火:“我总感觉师父是带着九妹去聚奎山了。”
“嗯…”武松挠了挠头:“我觉得不太可能,师父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呢?再说,如果是真的,他为什么不带上其他亲传弟子,却只带了九妹自己呢。”
“担心弟子们的安全呗。”尤兰淡淡地道,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再浅显不过的理由。
“难道不是弟子越多越安全吗?”武松反问道。
“未必哦。”尤兰道:“师兄弟们的武功参差不齐,论及轻功也是有高有低,如果仅仅是师父和九妹去,万一遇险,可以撒腿就跑。可是,如果带着我们,或许就是带着累赘。凭借他的性格,他不会丢下一名弟子。”
“你这话倒是有道理。不过我总觉得不太可能。”武松抿了抿嘴唇:“虽然鬼门到底是什么实力我们还不是很清楚,不过红黑神教的实力却是明摆着的。如果师父不带立场去聚奎山,那他是干什么去的呢?如果是带着立场,那就肯定是帮着九妹了。换句话说,就是帮着鬼门消灭红黑神教。所以,更不可能。”
“三哥,天下没有绝对的可能和绝对的不可能。”尤兰深深思考着:“就好像上一次红黑神教和鬼门的火拼,就是少林寺、武当派合力劝解。”
“上次和这次不一样,”武松了然的样子:“上次,明面上是崆峒派,峨嵋派,逍遥派三派围攻聚奎山。少林寺徳风和智风两位长老,武当派怀仁真人,是冲着三大派的面子才出面和解的。上一次,鬼门知道自己实力弱,肯定不是红黑神教对手,所以才鼓动三大派联合。”
“峨嵋派当时是林威带队,我觉得她就是被人利用了。”尤兰说道。
“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比如她的两个孩子,到底是谁偷的。”武松想了想:“还有朗柳红的丈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会不会真的就是以前林威的丈夫呢?如果她们的丈夫真的是双胞胎,怎么那么巧,一个娶了峨嵋派弟子,一个娶了红黑神教弟子。”
“不会吧,这件事的跨度也太大了,如果是有人刻意安排,那得多深的心机。再说,二十年啊,这变数也太大了些。”尤兰不敢置信地道。
“二十年,不正好是红黑神教和鬼门决战的周期吗?”武松耸了耸肩。
“或许吧!”尤兰觉得事情好复杂:“算了,咱们还是聊一聊小米的事!”
“嗯,这次回来以后,我总觉得她心事重重。怎么,你们这次去济南,她受了什么刺激?”武松挑了挑眉毛:“是跟林峰有关吗?不会那么巧,又在济南碰见林峰了吧。”
“不是,这次我们去济南出奇得顺利,什么也没发生,除了和朱大人的公子吵了一架。”尤兰苦笑道。
“哦,我的天。”武松无奈的样子摇了摇头,然后眨了眨眼睛,“不过,如果仅仅是吵了一架,我倒不觉得会导致小米这么不开心,你知道,她从小在孤儿院里就是一个小棍棒,孩子们都叫她大姐大!”
“咯咯咯…,真的吗,三哥,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尤兰眯笑起来,脑补着唐小米小时候的样子,会不会是一个大脑袋小身子的哪吒,脑袋上扎两个丸子,到处和小男孩撕打的场面。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武松笑了笑:“小时候啊,她非常要强,不过后来慢慢变好了。她变得非常有爱心,也就是你后来见到的样子,尤其是在张大爷去世以后,”武松耸了耸肩:“她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