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那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最后看一眼大清河,尤兰高高兴兴地上路了;唐小米则是哭哭啼啼地和她的各种“宠物”告别,只带上了大黄、二哈和大白。
她们去往京城的过程出奇地顺利。
客栈卖了3000两,带着银子,尤兰,唐小米,武松,胡一刀坐在一辆马车上。一些客栈必备货物,搭在林峰的马队中。四名长工,小二,小四,小芳,小红,不舍得他们。结果在他们离开的最后一夜之前,集体做出决定,要跟着大家一起去京城。
听说客栈要搬去京城,林峰终于也下定了决心。因为平日里他们主要的货都是发往京城和洛阳的。如今,他正打算在两个大城市中选一个地方,作为总部。
一路无话,很快到了京城。林峰忙他的事业,客栈众人则是早已来到一家客栈的门口。那客栈已经被封门将近三年。据说之前,客栈的后台老板是一名高官。高官犯了事儿,他的家产被官府一并查收了。
3000两银子一分也没省下,全缴给了官府。
不过尤兰依然乐得不行。因为这家客栈栈大得多,而且还是在京城的闹市区。根本就是土窝换金窝,她岂能不开心。
开张之前,是忙碌的整理工作。
尤兰说她还要出去走动走动,比如先去看看子鲲的娘,再去看看这次帮大忙的户部孙侍郎,还有朱钦大人的家人,还有陆瑶的父亲陆云,赵无情的师父祁东阳,还有赵无情的师弟钱铁手、孙追命、李冷血,和赵无情的师妹祁琪,总之,尤兰现在是忙得脚打后脑勺,成天背着大包小包到处走。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去送礼。可奇怪的是,每次出去,她都不会空手回来,而且还一副踌躇满志、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她不是去送礼的,而是收礼的。
唐小米则领着家里人干粗活,墙面粉刷一新;所有的帷幔,窗帘,门帘之类的,但凡需要清洗的,一个也不落下。
提前一个月来到京城报道的林捕头,已经换上了六扇门的制服。当他听说米兰客栈搬到京城,他眼泪含眼圈地跑过来,带着他两个“优秀”的徒弟,帮这忙那,好不热忱。
林峰花了大价钱在新米兰客栈的附近买了一个四合院,在巷子口支上大牌子“大东林镖局”。他现在也忙得很,不过每天晚上,他都要来新米兰客栈看一看。有的时候带着老七,有的时候自己来。
客栈明天就要开张了,唐小米刚走完最后一家“四邻”,她又披着斗篷,蹇蹇于寒夜的街头,望着月光下跨水而卧的那条长桥时,依稀彷佛,桃花镇的石桥又在眼前了。
穿过这条街,走上那条堤,夜风扑面而来,掀起了斗篷的下摆,卷起了围巾的一角,拂起了披肩的长发和刀伤留下的短发,风一来,就零乱的垂在耳际额前。
“嗨,小米。”一个颀长的身影,一个熟悉的声音,林峰竟然等在桥的另一端。见唐小米徐徐走来,然后站在桥上发呆,林峰打着招呼走了过来。
她望着林峰,站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扯了扯衣领,挡住了口鼻,好像今夜的风格外冷。
风掠过河面吹来,带着水的气息,清凉、幽冷。从面颊的边缘上滑过去,从发丝上溜过去。
他走近了,面带笑容,看了看她,又皱起眉,含颦带笑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你看起来好像有些冷。”
“没有,只是最近太累了。”唐小米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虚弱,抬起头,望了望林峰的眼睛。
“我发现了一个很好的小餐馆,那里的菜味道很独特。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品尝一下?”林峰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整理了一下唐小米的衣襟。“听三哥说,你晚上吃得很少。”
“我不饿…”唐小米突然呜咽起来:“我只是有点儿怀念桃花镇了。我已经在那里住习惯了,突然来到京城,感觉到处都不习惯。”
“呵呵。”林峰苦笑了下:“别那么多愁善感。其实你仔细想一想,你最好的朋友,几乎都在京城呀。不是吗?”
“可那种感觉不一样。”唐小米倔强地:“以前,我一出门,好多人都跟我打招呼,去哪里买菜,去哪里买衣服,各个小巷里都有什么,我全知道。刚熟悉了一个地方,就这样突然离开了,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朋友一样。太难受了。”
听了唐小米的话,林峰的身体不自觉地动了动,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想抱住唐小米。可他犹豫了一刹,便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走吧,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喜欢那家的小吃。”
“是吗?是什么好吃的?”
“去了,你就知道了。”林峰慧黠一笑,勾起了唐小米的兴趣。或许是真的饿了,她没有拒绝林峰的请求;又或许不是饿了,总之唐小米也说不清当时的心情。
林峰的个子很高,在明朝显得更高。和他一起走在大街上,总能引来一些诧异的目光。就好像在二十一世纪的步行街上看到篮球明星那种感觉。
一股莫名的自豪感在她的心中油然而生,现在的唐小米看起来美滋滋的,刚才桥头的郁闷情绪不知何时一扫而空。
“哈哈,我还以为什么新鲜玩意儿,这不就是烧麦嘛!”
原来林峰带着唐小米来到一家回民馆子。这里不卖酒,但这里的“肉包子”足够有特色。
林峰一愣,“你以前吃过?”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