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和古昱说话的时候,凄惨悲切的哭声又一次从地底巨坑中飘出来。
这东西还真是阴魂不散,我暗骂着回头看向巨坑,洛落她哥没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我觉得他可能也不知道。
有人将鬼魂理解为人体死亡后,脑电波脱离尸身游离在某一区域的现象,但这种理解,起码还认为鬼魂是一种物质。
然而我们听到的哭声,在引力爆炸的情况下都没有消失,我的精神力也感知不到它。
“它们追上来了。”哭声向我们移过来,我拉起古昱便跑,古昱朝哭声所在的区域投掷了几枚空气弹,假如哭声只是某种声波,空气的变化会影响它的传播。
但它显然不是声波,或仅仅是声波那么简单,古昱突然问我:“负责人为什么要引爆基地?”
他似乎没想得到我答案,抛出这个问题就拉着我继续狂奔,他在山坡上设置了空气台阶,这样我们就不用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消耗体力。
洛落她哥、负责人,基地早已没有活人,一切令我们决定深入基地的必要因素都是在有人活着的前提下。
那么是什么让我们认为有幸存者存活呢?
机器人、地下通道、洛落她哥的来电和负责人,这几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哭声像风的呜咽,它随风飘近、不断缩短着和我们的距离,我们俩终究没有风跑得快,耳听着哭声追上来,几乎要贴到我们背上。
嗷……呜……
一声虽然略显稚嫩,但仍有十足威慑力的嚎叫环绕在山谷内,我把小狼崽交给荀碧姗照顾,此刻它正蹲在荀碧姗肩头,仰天长嚎。
说来也怪,它连嚎三声,第一嚎,哭声止步;第二嚎,哭声变弱;第三嚎,哭声消失。
我们回到荀碧姗和阿仁搭帐篷的地方,小狼崽迫不及待地跳下荀碧姗的肩头,顺着山坡朝我跑过来。
我看看古昱,想确定他是不是也跟我看到了一样东西,“它是不是长大了?”
古昱点头:“是,比咱们离开前胖了两圈。”
自出生后一口奶都没有喝过的狼崽儿,竟然会长胖……我跑上去一把捞起肉球似的狼崽,叹道:“你看看你,都饿肿了!”
仿佛是为了反驳我的话,狼崽在我怀里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儿,然后眯起眼睛,没几秒就睡着了。
“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我抬头直视古昱的眼睛,“它好像把那些哭声吃了。”
古昱非常给面子,轻轻嗯了声:“我信。”
那些哭声是什么,狼崽又是哪路妖怪,都不是我们此刻最关心的问题,四人一碰头,荀碧姗就问我们找到im原株没有,阿仁望着我们背后,问洛落哪去了。
我们回帐篷里休息,身体静下来,思维变得更加清晰,古昱把基内的情况跟他们两个讲了。
我却在一旁神游天外,我总觉得我们这趟走得太顺利,尽管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带出来,可是进出基地一点困难也没遇到,这和我们的预期差得太远。
结合前前后后的所有细节,我发现了几个疑点,如果说带出子母虫的土匪是因为和负责人一样,连着三天没喝过基地的水,所以没有感染,那他是从哪离开基地的?
他在新型病毒爆发的第一时间逃出基地,没有打开大门、没有开车,从别人不知道的隐藏出口逃生,选择徒步跑进茫茫雪山,这不是找死么?
关键是他还成功了,一个人没吃没喝翻山越岭,成功走出雪山,又是在天气最恶劣的冬季,他一个人真的能做到?
难道,有人在外面接应他?!
是了,他一个普通幸存者,平时没权力接近地下禁区,一个从未进入禁区,不了解内部情况的人,怎么会想着在逃生的时候特意到禁区带只虫子出去。
也许他不是一个人,又或者,他是早有预谋的,他想要的应该是im,却因为基地突发状况,不得不随便拿走一件东西充数。
我猜他在实验区肯定有内应,甚至不止一个,从盗取im,到逃生,他一定会安排好每一个步骤,只是他的同伙没能幸免。
可惜基地已经毁了,我无法证实自己的推测,要不然没准儿能在基地的某处找到暗藏的‘盗洞’。
不过这件事还是其次,反正土匪和子母虫都死了,基地也废了,追究盗窃的事已经没有意义。
而新人类联盟内高手如云,他们派出几批探索者进入雪山基地,难道会毫不抵抗,就被im吞噬了?
土系异能可是im的天敌,只要用石头做成防护衣,活着出来不难,但他们却无一幸存。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头绪,荀碧姗递给我一根发绳,说我们该走了。
我们收起帐篷,往雪山外走去,阿仁突然‘咦’了声,惊恐地看着我们,说来时的地下通道消失了。
古昱和荀碧姗认为是开辟通道的人把它填死了,目的很简单,要将我们困死在基地或雪山里。
阿仁附和着点头,说对,引我们来的人,肯定是想要我们的命,所以填死通道,断去退路。
我等他们说完,才发表自己的意见:“要是那条通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呢,也许那一切只是幻觉,无论是通道还是洛落脑中的那个意念。”
三人听了我的话,全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我接着说:“启动自毁装置的,既不是洛落,也不是她脑中的意念,而是那片哭声。”
古昱微微垂下眼神,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洛落她哥一直催她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