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于辰点头,同意了自己的提议,袁友冲又接着说:“另外,还有两个问题,你们考虑过没有?”
“噢?”这句话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
袁友冲喝口茶,说:“熊达的行李箱,为什么会被人盯上?”
“按照熊达的描述,他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打开过自己的行李箱,甚至拉着行李箱行走的时候,都是尽可能佯装自然,避免表现出对里头物品的重视。外人应该很难看出,里头拥有着相当值钱的东西才对。”
“但偏偏,他的行李箱被偷了。而且注意,作案人的犯罪手法,并非是直接盗窃,而是以同款行李箱进行置换。这说明,窃贼下手之前,曾经花过时间和心思做了不少功课,了解了许多信息。”
“还有,行李箱只可能被置换,而不能直接偷走,但最终,商务车厢里的行李箱少了一个,铁路公安的同事到场时,认定的不是行李箱被调包,而是失窃。那,这个行李箱,究竟是怎么被带下车厢的?”
两个问题抛出,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第一个问题倒没什么,毕竟,大家伙儿虽然都没有明确说出,但实际上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这方面的猜测,这点,从于辰、雷怀鲁在再次调查嫌疑人的时候所问的话——嫌疑人是否认识失窃者——就看得出来了。
但第二个问题……
虽然熊达把行李箱放在了监控盲点,但实际上,就像袁友冲刚刚说的,想要置换掉行李箱,容易,但想“空手套白狼”,直接把行李箱窃走,那就有些痴人说梦了。
先不说监控盲点仅有那么一小片区域,就是电动门背后的车厢连接处,以及上下车的车厢门处也都有监控,嫌疑人怎么进入车厢,又怎么离开的,被拍的一清二楚。
如果多带了个行李箱,恐怕早就被铁路公安的刑警给锁定了,哪还能轮到刑侦支队过来接手任务?
“不用愁眉苦脸的了,”于辰忽然摆摆手:“这个问题想不明白,不如暂时先放下。当务之急,还是赶紧锁定犯罪嫌疑人才是。”
说着,他又拿起碗筷:“好了好了,大家别干说着,饭菜都凉了,赶紧吃啊,一边吃,咱们一边讨论。”
“对对对,”所长也赶紧拿起碗筷,招呼倒:“一桌饭菜呢,要不吃浪费掉,未免也太可惜了。”
等大家都开动起来,并开始互相说着各自的看法之后,于辰身子忽然往袁友冲的方向凑了凑,轻声问道:“老袁,第二个问题,你想明白没有?”
“没,”袁友冲摇头,顿了顿后,又补充说:“晚些时候,咱俩也看看监控吧,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我看悬。”于辰撇撇嘴,说:“你脑袋瓜子确实是好使,但所谓术业有专攻,在图侦方面,我不认为你能比司俊农和他手下那帮专业的图侦警来的更加专业。”
“前前后后不过十多二十分钟的视频,相信他们早就已经盯着看过无数遍了,甚至还一帧帧的找过,却仍然一无所获。所以,就是我俩再把监控视频看一遍,恐怕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倒也是。”袁友冲点点头,竟然认可了于辰这番话。他虽然自信,乃至有时候表现的多少有些自负,但却不至于盲目的狂妄自大,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再清楚不过了。
喝口汤,他又说:“但就像你刚刚说的,这个问题,说关键也关键,毕竟这算是凶手作案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了,破解掉这个谜,咱们距离真相或许便只剩一步之遥。”
“但,实际上,咱们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锁定……或者说进一步缩小犯罪嫌疑人范围才对,不必急于将这个小毛贼的犯罪手法尽数破解出来。再说了,线索太少,硬要去破局,也只能毫无根据的瞎猜罢了。”
于辰闷闷的嗯一声,多少有些不甘,但他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重新打起精神,问道:“对了,既然谢浩和林慧东的犯罪嫌疑已经被初步排除,那是不是可以先把他们给放了?”
“毕竟大过年的,人家愿意配合我们进行调查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没必要再无谓的耽误他们的时间,不如让他们早些回去和家人团聚吧?”
袁友冲想了想,接着一口把碗里的汤喝完,才说:“他俩被排除的,仅仅只是直接作案嫌疑罢了。”
“什么意思?”于辰皱眉:“他们还有间接作案的可能?还要进一步调查,才能放人?”
“这倒不用。”袁友冲轻笑着摇摇头:“间接作案的可能确实有,但顶多也就是作为幕后主使的眼线,提供点信息罢了,而且可能性其实很小,没必要锁死他们。”
“那成,”于辰说:“那咱们吃完饭,我就让人把他们先给放了。”
这时,谷研东忽然提问,把于袁俩的思绪拉了回去。
“于队,袁队,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该从人际关系着手,调查几名犯罪嫌疑人了?”
“当然,”于辰点头,随后奇怪的反问道:“怎么,难道有啥问题?”
“有点儿,”谷研东面露迟疑之色:“调查人际关系,需要的时间不短,得派出大量同事去做密切的访问调查。”
“但问题是,严格来说,咱们手上并没有任何指向嫌疑人的直接证据,相反,之前的调查已初步排除他们的作案嫌疑。这样一来,实际上咱们并没有理由再留下他们接受调查了。”
“当然,硬要强留也是可以的,可现在情况特殊,我担心会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