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位热心的男子也不知道是谁,否则管他问问,或许能得到和田慧生一块打牌的人的线索,能更早锁定苟旭阳。
但现在既然已经上门了,管苟旭阳问问其他几人的身份也是一样的。
见于袁俩沉默,苟旭阳也不再说话,但没多久,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有点儿受不了,就又说:“那人骂骂咧咧的走了,我们几个想安慰下田慧生,但她回过神来,就让我们滚,然后就冲出去了……”
“有两个朋友脸上就挂不住了,当然我还好,儿子死了,难过嘛……我们还商量着要不要下去帮帮忙来着,但最后还是走了……”
他越是强调自己怎么样,便反而显得自己越心虚,于辰心里对他也更加鄙夷。
不过,曹云坠楼,主要责任确实在田慧生,他担心自己摊上责任而急于撇清自己关系的心理,于辰也可以理解,因此没说什么。
但他却依旧说:“主要我们那时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田慧生,安慰吧,她那会儿那么激动,可能连带着把我们都恨上了,否则不可能直接吼着让我们滚,我们出现在她眼前,搞不好让她情绪更激动。”
“帮忙吧,其实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救护车啥的肯定已经有人叫了,而且等他老公赶回来,或许还会把我们打一顿,再有警察来了,搞不好会拉我们做个笔录啥的,怪麻烦……”
“麻烦?”袁友冲可没于辰那么好的脾气,耐着性子听到这儿已是难能可贵,这会儿终于怒不可遏,骂道:“一条人命!那孩子才四岁!他死了,就在你们打麻将的时候摔下去摔死的!”
“现在,你竟然说,警察有可能找你们做笔录而嫌麻烦?”
苟旭阳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最终还是摇摇头,叹口气。
见他还会心虚,再加上有更重要的事儿,袁友冲也顾不得别的了,问道:“其他几个打牌的人是谁,你知不知道?”
“呃……知道,怎么了?”
于辰跨前半步,拦住袁友冲,接话说:“是这样,田慧生死了。”
“啊?”苟旭阳有些诧异,张了张嘴。
于辰又补充说:“我们经过初步调查认为,她的丈夫曹隽,具备一定的作案嫌疑。而且,你和其他几个当时一块打麻将的,或许也是他的报复对象。所以我需要确定你们所有人的身份,好提供保护。”
“怎……怎么保护啊?”他有点着急,显然很害怕被报复,立马问:“要不,我跟你们huí pài出所?”
“可以,”于辰懒得和他解释太多——诸如他们不是派出所的等等——直接说:“不过我们那条件有限……”
“没关系,打地铺都行。”
“那好。”于辰瞥了身后俩xíng jǐng一眼,说:“等会儿你和我这两位同事回去。现在,麻烦告诉我们其他人的身份、电话跟住址。”
“这个……”苟旭阳面露迟疑之色,说@ㄎ腋田慧生,一共有四个人,有一个我也不认识,只知道她是女的。”
“嗯?”于辰眉头紧锁。
苟旭阳想了想,反问道:“怎么,你们竟然没查到他们的身份吗?”
袁友冲翻个白眼,没回答。
田慧生的手机并不在现场,很可能被曹隽拿走了——这也是哪怕时间表明田慧生毫无挣扎抵抗的迹象,有相当可能是挥刀自残,吞服农药zì shā的可能,但警方急救认为不知所踪的曹隽具备作案嫌疑的重要原因。
手机没找到,自然没法通过手机调查通话记录、聊天记录等,而向社交软件的运营商,需要跑的手续相当繁琐,短时间内拿不到,这条路被堵死了。
偏偏田慧生已死,曹隽不知所踪,曹继双对儿子、儿媳的人际关系知道的也不多,对亲朋进行走访有一定的阻力。
因此,目前只能通过已知的曹隽、田慧生几个亲戚展开访问调查,问他们昨天有没有和田慧生打麻将,或者知不知道田慧生请了谁,并问问知不知道她的其他亲朋,并据此一步步将关系网补充完善……
如果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曹隽随时可能找到机会,对目标下手。
而从案发到现在,短短几个小时,收获实在有限。
也可能是警方运气不好,已走访过的人中,倒是有几个田慧生这边的亲戚被邀请过去打麻将,但都因为手头有事儿而拒绝了,也不知道她最终邀请的是谁,推测出可能去的人,最终也被证明没去……
直到现在,警方才确定苟旭阳的身份,偏偏苟旭阳又还只知道其中一人的身份。
不过,知道一个人也是好的,或许另一人身份也能再问出来,所以于辰直接无视了他的问题,下巴一扬,说:“把那人的名字、电话和住址说一下。”
“我不知道她住哪,只有电话。”他说道,随后赶紧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目标电话后,主动拨了出去。
然而,拨了半天,却无人接听。
他咽口唾沫:“那个……没人接。”
袁友冲脸一黑:“再打!快些!”
一连打了两个电话,却依旧无人接听。
于辰有了个很不好的预感,立马说:“你把姓名和号码给我,立刻跟我同事回去接受保护!”
“好……”
拿到电话,目送苟旭阳离开后,于辰便给司俊农打了个电话,问道:“阿农,我给你个号码,你能不能在未接通的情况下确定对方位置?”
“可以,”司俊农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