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茧在桑文清过来之前先回来了。
桑桑看到他居然出去这么久问道:“干什么去了,去了这么久。”
阿茧没有说话,因为出去的时间太久,体力有些透支,腿一软倒在了沙发上。
桑桑坐在他旁边说道:“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阿茧缓了缓体内即将枯竭的气息,然后说:“桑桑,不要相信桑文清。”
“究竟怎么了?你知道了什么?”
“桑文清的儿子得了白血病,想用你的骨髓去救他,他拉你去体检也是为了配型。”
桑桑听了愣了一下,“白血病?”
“嗯,我今天在医院偷听到的。”
“原来你是去医院了,”桑桑的手指慢慢地握成一团,她苦笑了一声说:“阿茧啊,在你给我说这个之前我甚至还抱有一丝侥幸,想着他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老了,想我了,觉得亏欠我才来找我的。”
阿茧握住她的手说:“桑桑……”
桑桑眼有些红,她抬起头将眼睛里的湿意眨掉自嘲地笑了,“原来是为了他的宝贝儿子,我真是想太多呢。”
门铃响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桑文清。
阿茧看着桑桑问:“要不要开门?”
桑桑说:“开,为什么不开?我要看他要怎么给我开口。”
桑文清走进来,桑桑弯了弯唇说:“体检报告出来了?”
“嗯,出来了,你身体各项指标都很健康。”桑文清一边说着,抽出两张报告给她看。
“是吗?”桑桑随意翻了一下,毕竟她也不怎么能看懂,她状似无意,随口问道,“配型成功了吗?”
“成功了,”桑文清脱口而出,然后发现不对劲,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桑桑眼里快要结出冰凌,“我说怎么十年前毫不留情丢掉的女儿,现在又低三下四地找来了,亏我以为……算了,不说了,我就直说吧,我是不会同意的。”
桑桑把他这些天过来带的东西全都扔给了他,“你买的这些衣服鞋子,吃的用的,我一点没动,还有你这张银行卡,我还说你怎么出手如此大方,原来是为了您的儿子,这也就说的通了。”
桑文清急了,“他可是你的弟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弟弟?”桑桑觉得好笑极了,“亏你也说的出口。”
“桑桑,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就当爸爸求你了,你弟弟现在就等着你的骨髓救命呢。”
“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桑文清瞪大了眼睛,气愤道:“你怎么这么冷血,你可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给的,生育之恩,养育之恩,我让你捐点骨髓怎么了?”
桑桑简直要被气笑了,“我的命是你给的?我不过是你们春风一度留下的产物,你们当初都没人愿意要我,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自己从未出生!”
桑文清被她这番话说的脸色铁青,抬起手就想打她。
阿茧看到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
桑文清怒目而视,“放开,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阿茧将全身的气暂时调动到手上,他时常微笑的眼睛里此时透出一丝狠意,“如果我非管不可呢?”
桑文清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断掉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清瘦孱弱的年轻人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气急败坏地对桑桑说:“你这个不孝女,还不让他放手。”
桑桑“哦”了一声,对阿茧说:“阿茧,送客。”
阿茧直接抓着桑文清把他扔出了门外。
桑文清也知道今天多说无益,只好走了,准备从长计议。
世界终于清净了,桑桑颓然地坐了下来头靠在沙发的横檐上,阿茧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说:“桑桑,你别难过。”
“我没什么好难过的,”桑桑扭过头来看着他说,“阿茧,你觉得我冷血吗?”
阿茧抬起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温柔地说:“你是我见过最热心的姑娘。”
桑桑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那是因为你现在只能接触到我一个人。”
阿茧想了想说:“好像是这个道理。”
桑桑:“喂!早知道就让你自生自灭算了!”
桑桑以为跟桑文清撕破脸以后,他应该能安生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第二天李美琴就跟着过来了。
桑桑从猫眼里看了看站在她门口的那个人,决定不理他们,可是李美琴在门外不依不饶地喊叫起来了。
“开门啊,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桑桑:“……”
今天是周末,李美琴把门拍的“砰砰”响,左邻右舍平常不怎么见到的人今天都冒出头来看热闹了。
阿茧问桑桑:“这样让她闹下去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我出去把她赶走吧。”
“不用。”桑桑把鼠标一扔,站起来猛的把门一拉,李美琴正用力拍门,惯性差点让她摔了个狗吃屎。
桑桑抱着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色没有一点表情。
李美琴站起来,拨了拨自己凌乱的头发,说:“桑桑,我今天的来意你肯定已经知道了,就当阿姨求你了,求你救救你弟弟吧。”
桑桑眨了眨眼,笑着说:“我拒绝。”
“阿姨好歹也抚养了你五年对不对,我不是说要挟恩图报,阿姨只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求你的。”
“挟恩图报?”桑桑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抱歉,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你对我有什么恩。”
“毕竟你们是同一个父亲,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