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某个大家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如果放到了现在的杨府,也是极为适用的,比如现在的胡定,看着眼前大厅里,杨家宗族的几个人,正在为着杨定邦,哦,也就是杨家老爷的财产,话里话外带着刀光剑影,眼睛偶尔一次碰撞,都能撞出一阵耀眼的火光来。
“老二不在了,长兄为父,这财产理应有我这当兄长的保管,你们几个偏门远支,凭什么来这里抢?”其中一个五十来岁的,穿着一身锦罗绸缎的胖乎乎的男人喊道,他刚说完,伸手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水,又要扯着嗓子争辩。
作为杨家旁支的杨铨,也就是现在的胡定,看着这人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里却是一暖。“还好,这位老爷,看来还是极讲道理的,”
旁边的一个小子听见胡定的这话,却是咧了咧嘴,冷笑起来“杨老大是好人,我看你杨铨让人家没有收拾够啊,怎么着,你老婆被这大老爷在一起胡混,杨铨你特么的都给忘记了?”
胡定被这人一说,顿时有些懵了,特么的杨铨还又这样的事情?老婆被这杨老大给抢走了?胡定一脸茫然的看着这年轻人,
这人却是嗤笑着说道“我和你这脑子一团浆糊的货色讲什么,估计你也不明白,你自家的婆娘和别人勾搭,你小子倒是能沉得住气啊,你不会在外边还跟人家站岗吧?”
胡定一听这人的口气,心知这人肯定是知道杨铨不少事情的,听着前边堂上还在争吵不休,而杨家大小姐站在一位中年夫人的背后没有言语,胡定连忙趁着这个空挡,也顾不上这人话里话外的讽刺,拉住那年轻人的袖子低声说道“兄弟,你先别着急,这次我跟着小姐出去,被山贼伤了脑袋,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那年轻人看着胡定,显然认为他是在说谎,胡定的脸一红,尼玛从开始上学的时候,他撒谎,从来就没有能骗过人的,可是这次胡定是拼了,尼玛这不问清楚,鬼才知道一会回去,会面对什么情况,弄不好就要露馅了。
那人看着胡定一脸茫然的模样,估计是有些相信了,只见这人叹了一口气,却是不在笑话他,却是低头凑到了胡定的耳朵边,就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大堂之上传来一阵喧哗。
胡定和这年轻人急忙向着中间看去,只见刚才还坐在椅子上的老爷们,此刻却撸起袖子,一个个剑拔弩张的要动手了。
“看看你们一个个成什么模样,我二弟在的时候,从自己腰包里掏钱养活着你们,现在倒好,他一不在,你们就来觊觎他的财产,你们还是不是人?”站在大厅当中的杨家大老爷,撸起了袖子,露出了两根白萝卜似的手指,不断指着面前的诸人,一张白白胖胖的圆脸,此刻因为激动,已经变得通红通红的。
他说完转身看着背后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妇人“弟妹,你莫怕,这产业是二弟拼命挣下来的,岂是那些阿猫阿狗都能来这里抢夺的,大哥今天说啥也得替二弟护下来这产业!”
本来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夫人,听见这人的话,脸上的泪水却是滑落了下来,她连忙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如此多谢大伯,定邦在天之灵也必定会感谢大伯的“
”嘿嘿,我说二嫂,你先别感谢你家老大,你问问他的心思是什么?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很,当初你家老爷不在了,你的这位好大伯,好哥哥,得知你夫君的死讯,竟然开怀大笑起来,说什么杨家财产,还有你二老爷的几房妻妾,他可是都要笑纳了呢。你这以为这老匹夫是为了帮你们么?“旁边的一个瘦小的中年人,看着杨老大不屑的说道
这人的这句话,却是在大厅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杨老大的话,结合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到是不少人都相信了。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自家兄弟不在了,我会高兴么,你这明显就是在造谣中伤!“那杨家大老爷,此刻一脸激动的冲着那人喊道
那瘦小的中年人,一声冷笑“你这模样,能骗得了谁?杨家在山西账面上的流水,还有应急用的款项,是那个偷偷摸摸的给弄走贩卖货物去了?要不要我给你说出来?”
本来还义愤填膺的大老爷,在这人的一句话之下,却是脸色突变,本来白胖白胖的脸颊,此刻已经变得惨白无比。
“哼哼,用不用我在说说两位秦管事的,还有这送货的马车碰见的山贼?哦,我想,定邦大哥,肯定也好奇他接到家里出事的书信是那个写的,”那瘦小的中年男人,此刻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本来这细小的声音,一般人是听不见了,可是胡定因为害怕一会看不见小姐的暗号,所以趁着大厅里的混乱,挤到了这跟前。却是把他们的对话,听得分明。
那大老爷脸色更加的惨白了起来,这时候那人又低着头在大老爷的耳朵边说起了什么,那大老爷只是不停的点着脑袋。
这个时候,因为大老爷的暂时偃旗息鼓,剩下的几个族人,却是已经开始为了杨家的财产争吵了起来,而大厅当中的座位上,一个瘦削的老头,正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两条白长的寿眉,因为下边几个人的争吵,而轻轻的抖动着。
当下边的几个男人,为了杨家刚下的一头毛驴,而争得大打出手时,这位犹如泥塑菩萨的老头,终于咳嗽了一声,屋里的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够了,你看你们一个个都成了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