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重重的被摔在了墙壁上,撞的她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置。

她压抑的呻吟着,意识刚刚回笼,一道阴影便从头顶压了下来,遮住了所有的光线。

她抬头,就看到那张熟悉而英俊的脸骤然逼近,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暴戾凶狠,高高在上的暴君一般,不带丝毫柔情的痕迹,那股似乎要将她撕碎的狠戾气息从他眉梢眼角溢出来,交织成一道无形的网,密密的绞紧她,逼的她呼吸困难。

男人一手撑在她身侧的墙壁上,夹着烟的手力道偏粗鲁的挑起她的下巴,声音冷沉:“告诉我,那是谁的电话?!”

水依静闭着眼不去看他。

男人周身的寒意隔着厚重的衣服钻入肌肤,冷冻着她的血液,她知道他心里已经起疑,也知道随随便便一句谎话敷衍不过去,索性选择沉默。

“水依静,我在问你话!”压抑到恍如野兽低低嘶吼咆哮的嗓音响在耳畔。

水依静浑身控制不住的抖了抖,他冰冷的声音像是直接从耳孔灌进了五脏六腑,尖锐的冰冻痛感蔓延全身,她艰难的吞咽了下,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顾墨寒盯着她明显因为受惊而变得苍白的脸色,胸腔里翻滚的怒意像是沸腾的水一般烫的他全身发热,捏着她下巴的手控制不住的用力。

记忆中,他们从认识至今,他从未这么逼迫过她,她也从未这么倔强过。

不,有过一次,那次他逼问她心底那个男人的时候,她就是用这种倔强到极致的表情跟他对抗的。

他忽然松开了扣着她下巴的手,低低冷冷的笑了一声:“既然你不肯跟我坦白,那我就亲自去问一问白郡炎好了,看看我亲爱的妻子,究竟是哪里让他看上眼了。”

水依静一怔,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一瞬间释放出的惊慌、不安与难堪被他尽数捕捉到,他薄唇勾出一抹讥诮的弧度来:“很惊讶吗?你的小秘密被我发现了?”

是惊讶,可惊讶过后,却又是一种如释重负的释然。

保守秘密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啊……

水依静笑笑,咽下哽在喉中的苦涩,挑眉静静看他:“从打算嫁给你的那一天起,从知道你跟他是好兄弟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瞒不住,可顾墨寒,有些事情,它生来就该被掩埋在人心最阴暗的角落里,你若是强行把它挖出来,对你,对我,对他,都未必是件好事。”

“哦?”他像是笑了一声,又像是没笑,就那么半眯着眸子冷冷瞧着她:“说说看,怎么个不好法?”

水依静抬手整理了一下耳畔的碎发,声音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不摊开,我们两个还是夫妻,他白郡炎再喜欢折腾,也只能原地打转,可一旦把事情都摊开了,你介意我的过去,我要被迫一次次想起过去,他白郡炎更是有了可以理直气壮介入我们之间的理由,到时候,这段婚姻,怕是真得要走到头了。”

她语调徐徐缓缓,顾墨寒就那么面无表情的抽着烟听着,最后一句说出口的时候,他暗沉的眼底渐渐便开始浮现出一抹暴戾的痕迹。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婚姻本来就不牢固,你有太多你想守护的人,我也有太多私心,我们之间,谈爱太可笑,谈情太低俗,可是顾墨寒……”

她仰头看着他,声音忽然就低哑了下去,像是含着哽咽:“他不一样,我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你别逼我……别逼我去面对他,也别给他机会靠近我,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说出口,卑微的近乎于乞求。

可是顾墨寒,他不一样。

顾墨寒抽烟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下了。

他低头,幽沉的眸看尽她泛出一层水光的眼底,那里掩藏着太多太多她不希望他知道的秘密,明明她什么都没告诉他,又仿佛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了他。

对她来说,白郡炎是不一样的。

她下定决心不再跟他有瓜葛,又害怕一旦事情被戳穿,害怕白郡炎一旦明目张胆的对她有所行动,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那是什么?

那是爱情。

胸口某处隐隐传来一阵钝痛,他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从她的话里,挑出了一句他最想问的:“为什么……我们之间谈爱会太可笑?”

她怔了怔,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爱情,不是他一开始就不希望出现在他们之间的吗?

沉默片刻,她才似笑非笑的开口:“我知道你心里有深爱的女人,不会再爱上别人的。”

“你不是我,别把你个人主观的臆测强加给我。”

“我不想跟你谈爱,可以吗?”她很迅速的接过话来,甚至连思考一下都没有,说完又重复了一遍:“顾墨寒,我不想跟你这种人谈恋爱。”

顾墨寒怒极反笑:“我这种人?哪种人?”

“前有忘不掉的挚爱,后有对你暗恋成痴的干妹妹。”

“呵,难道你没有?前有白郡炎,后有穆胜宇跟张鹏?”

她笑笑,也不跟他争辩,顺着他的意思接话:“所以啊,这样的我们,要怎么谈恋爱?”

顾墨寒忽然收敛了眼底所有的情绪,缓缓向后退了一步,不再以逼迫的姿势贴着她了。

他将烟蒂丢在脚下,抬脚,擦的黑亮的皮鞋缓缓将烟碾灭,那动作又缓又沉,仿佛碾的不是烟,而是她一般。

“水依静,你心里有谁我可以不干涉,但既然你已经嫁入了我顾家


状态提示:第102章 钝痛--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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