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澡后就直接躺下了。
直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酒香飘入鼻息间,她忽然睁开眼睛,清醒澄澈的眼底,倒影出一张薄醉的俊脸。
三年不见,男人轮廓更深邃了一些,眉眼更冷沉了一点,嗯,也清瘦了不少。
他身上还穿着笔挺的手工西装,带着一身的酒香靠近她,手指勾着被子的一角直接扯到了地上,承载了整个宇宙一般深邃不见底的眸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
灯光柔和,将她凝脂般吹弹可破的肌肤衬得格外娇嫩,海藻般的卷发随意而迷人的铺在白色的枕头间,那精致而娇艳的五官,美的惊心动魄。
真真正正的从少女,过度到了少一妇的阶段,成熟妩一媚呼之欲出,惊艳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视线缓缓下滑,落在她因为平躺而显得略微平坦的小腹处,男人嗓音沙哑低沉:“怀孕了?”
她静静看着他:“嗯。”
“谁的?”
“你的。”
周围像是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而男人的眸色,就在这份寂静中,几度变化。
那浓烈的像是沁了墨汁的色泽,像是浸透了最烈的剧毒的色泽,看的她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良久,男人薄削的唇瓣才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嗓音却刀子一样的凛冽,一层一层的刮着她的肌肤:“这半年来我没出国,你没回国,小当妇,你可能忘记了,我们还没有离婚!”
带着薄茧的大手力道不轻不重的拍上她的脸颊,然后在某一刻,虎口忽然扣住她下颚,手上的力道大的像是随时都会将她捏碎:“水依静,你他妈敢背着我偷人?!”
平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指无意识收拢,她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重复:“我说了,孩子是你的。”
这句话,无疑是在把他当做一个智商为负数的人哄骗。
男人漆黑的眸底猝然窜出两道凛冽的火焰,无声无息的燃烧着他最后的理智。
她回国,就是为了让他看她隆起的腹部!
她回国,还是为了三年前的那件事情而恨他。
“水依静,我不会问你第三次。”
另一手撑在她身侧,他身体骤然下压,俊脸直直逼近她的小脸,锐利的眸直直看进她眼底:“告诉我,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气息靠的太近,以至于连她要呼吸的氧气都给一并夺走了。
水依静抿唇,不闪不避的由着他探寻的视线在自己脸上游移:“我说了是你的,你不相信,非得要我说是别人的你才满意?是谁的让你比较能接受一点?二哥?白郡炎?还是干脆我在美国的一个h了,然后一个月后发现自己怀了个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
男人冷笑:“哪种都有可能,但一定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不等她开口,他又自顾自的继续道:“打掉它!”
她不赞同的皱眉:“不太好吧,好歹也是个小生命不是?”
“是你自己乖乖去医院打掉它,还是我强行把你送进医院让医生来给你打掉它?”
“哦,那你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吧。”
她苦恼皱眉:“但是我还是很坚持它是你的孩子的想法的,万一生下来跟你长得很像呢?”
“水依静!!!”忍耐到了极限的压抑咆哮。
她被他吼的一个哆嗦,忙不迭的抬手:“好好好,你不认它就算了,但不管它的爸爸是谁,妈妈肯定是我了,所以要打掉它对我来说还是挺不舍的,你给我点时间,好吧?”
男人没说话,深不见底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像是打算就这么盯着她看到天亮。
她忍了许久,到底还是忍不住,抬手小心翼翼的拨开了他一直扣在她下颚处的手,又往旁边移了移:“久别重逢,本来是该干x烈火一番的,但你看……我现在有孕在身,也不方便,时间也不早了,有什么话要不我们明天再说?”
他冷冷的盯着她,好一会儿,才抬手脱下了西装外套,顺手又开始解衬衣纽扣。
水依静睁大眼,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还是回你公寓睡吧,我现在肚子这个样子,真的不方便……”
“我有说过要跟你做?”男人嘲弄的打断她。
她停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忙摆手:“不好不好,就这么睡在一起也不太好,你不是女人,也没怀过孕,我现在各种不舒服,闻不得半点酒的味道,睡觉的时候也累的厉害,一个人睡一张床都嫌小,更何况还要再加一个你。”
“你看我现在像是会怜香惜玉的样子?”
为了她肚子里那个极有可能是白郡炎的种的孩子,去体谅她?
抱歉,他还没那么伟大。
水依静懒得跟他争吵,下床就开始穿鞋:“你要实在想睡这张床,我让给你,我去睡二哥的房间。”
不想跟他睡一张床,究竟是因为闻不得他身上的酒味,嫌床太小,还是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他躺在一张床一上?
“就你现在的态度,还想让我相信孩子是我的?连跟我躺在一起都忍受不了?”他后退一步,盯着她冷冷笑出声来。
水依静走向门口的方向倏然一顿。
她转身,无奈的看他一眼:“这是个陷阱题,如果我跟你躺在一张床一上,你就能相信这是你的孩子?”
“至少比刚刚相信了一点点。”
“……”
她咬唇,沉默片刻,才继续道:“跟你睡可以,但你不能再逼着我打掉它!”
“打掉它是必须的!跟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