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敏感的一个姓氏,多么相似的两张面孔。
水依静没有顺从他的意思坐下来,仍旧笔直的站着:“你不会是任周周的哥哥吧?”
“呵。”男人低笑一声,露出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齿:“猜错了,任周周的弟弟,比她晚出生一分钟!”
居然还是双胞胎!
看来她跟这任家的一对姐弟缘分不浅啊,姐姐任周周被张家收养,断了魏小淼跟张昊的缘分,断了她跟顾墨寒的缘分,弟弟任子皓居然是被她的亲生妈妈收养了,金贵的养成了一个混世魔王。
她理了理思路,认真开口:“所以说,我的那个亲生妈妈现在卧病在床,命不久矣,要求你跟我结婚,生下孩子之后,才会在把遗产给你,对吧?”
毕竟是养子,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女婿就不同了,关系亲近了一层,将来她的财产会由她的亲外孙继承,意义自然不一样。
让她觉得讽刺的是,那个女人这么多年来宁愿养一个养子,都没来找过她,对血缘这种东西应该是很不在乎的才对,怎么临死了又突然在乎起来了呢?
真是奇妙。
任子皓点头,往桌子上丢出一份合同来:“这是婚前协议书,你看一下,鉴于你是妈的亲生女儿,我不介意分你五分之一的财产。”
水依静连看都没看一眼:“我要是不答应跟你结婚呢?”
男人挑眉,邪气一笑,眼底却闪烁着阴冷狠辣的光:“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结婚,要么死。因为你死了,财产还是我的。”
这是第一次,她见到一个人这么随意而自然的威胁要杀死别人。
好像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到现在,她甚至不得不怀疑那个女人年纪轻轻就要死掉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他搞的鬼,虽然她实在没那个心情去调查这种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的对上他阴狠的眸:“你听着,我没兴趣要财产,也绝对不会跟你结婚!别拿死来威胁我,我不相信夺取财产会比杀死一个人还要冒更大的风险!仅此一次,以后别再来找我,看到你们任家的人就烦!”
任子皓眯眼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慢慢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随即接起来。
任周周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期待:“谈的怎么样了?”
“我在想,是她真的那么硬气,还是身后站了个让她觉得硬气的男人呢?”他一手摸着光洁的下巴,阴冷的笑。
任周周一听他的声音就觉得不妙,立刻出声警告:“小心点,别动粗,惹火了墨寒哥,我也兜不住你。”
“呵……”任子皓毫不犹豫的嘲笑出声:“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成天盯着守着的,还能让这么个菜鸟给抢了去!怎么不干脆蠢死算了!”
任周周似乎被他戳到了痛处,停了几秒钟,忽然就一声不吭的挂了电话。
……
水依静出了包厢门口就怒气冲冲的打电话给顾墨寒,响了许久才接起来,她刚要破口大骂,就听到林伟宁谦和有礼的声音:“水小/姐您好,顾总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可以代为转达。”
她闭着眼睛用力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将怒火压下去,咬着牙道:“我有事情找他,等他开完了会,麻烦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水小/姐。”
满腔怒气无处发泄,水依静冲进厨房,把水槽里堆积如小山的碗奋力的全洗了,还是觉得闷的厉害,又拿着抹布把厨房里里外外都用力擦了一遍,力气被耗光,怒气也跟着消减了大半。
足足过了三个小时,顾墨寒的电话才打过来,声音慵懒而低沉:“抱歉,一直在开会。”
店里没什么客人了,他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外面毛毛细雨,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口吻也变得有些寡淡:“我是花依依的事情,是你透漏给那个男人的吧?”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的过去,顾墨寒有办法查出来,不代表其他人也有办法查出来。
顾墨寒坐在真皮沙发椅里,双腿交叠搭在办公桌上,想象着此刻她的脸色,唇角忍不住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虽然是意外,但你妈妈的身份确实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我跟你道歉。”
任周周去书房翻看他的东西,看到一半时就被他发现了,因此她只看到了她的妈妈是谁,却还没发现她的爸爸是谁。
水依静父母其实没有结过婚,那段关系也处的极为隐秘,他们各自回归自己的家庭后,双方亲人甚至不知道他们曾经交往过,还有过一个孩子。
他一提意外,水依静就能猜出了个大概了。
“是被任周周知道了,她告诉她弟弟的吧?”
消退下去的愤怒不知不觉再度反弹,空前高涨!
她忽而冷笑出声:“顾墨寒,我说你有病吧,你还病的不轻!明明喜欢任周周,却又死咬着我不松口,你是不是狂犬病发作了?打针吃药治不好的,你还是早死早投胎的好!”
话落,狠狠掐断了电话。
顾墨寒唇角弧度淡了下去,随手将手机丢到办公桌上。
给了她三个小时来消磨怒气,没想到却还是骂出了个新高度,他已经可以想象的出来如果三小时前接了她的电话,会是怎样一番壮观场景了。
抬眸扫了眼身边的林伟宁:“派几个人盯着子皓那边的动静,别让他的人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