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看着对面坐着的清树,一直看着她把眼神从远走出去了的三人身上收回。
“清树,真的不回去吗?”
也许答案已经很明显,可大抵再问一次,只不过是希望自己再心死一次罢。
清树喝了口茶,她看向杰斯。
“杰斯,你也看得出来,陈白很喜欢他的爸爸。”
如果说这几年,清树对杰斯没有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杰斯对她的好,对她的绅士和尊重,她自然是比谁都看得明白知晓。
“如果这三年没有你和粒葉,也不会有如今的我和陈白。”清树由衷地感激,“也许这样的话说多了总显得多余,但我还是要说,杰斯,真的,谢谢你。”
谢谢你对我们母子两这么照顾,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明知道我的心里还放不下陈沐白,可你的好,没有因为这些的存在,而分减丝毫。
“说这些做什么。”你知道我对你原来也是那么的好,也许我就该知足了。
杰斯低头,清树看不见的眸色里,淡淡的忧伤划过,可也不过几秒,他再次抬头来,却已是浅笑的模样。
“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要是陈沐白欺负你,就回去找我们玩,不见他个一两个月的,让他敢不好好珍惜你。”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的,遗憾的只是你没遇到罢了。
是第一眼喜欢上她的吗?不,应该不是,第一眼的清树明明是被裹在黑色的被子里,只露出个头的狼狈模样。
那时候的她,可真的我见犹怜。
但最重要的一点,其实另有原因罢。
把她从荒凉的海滩边带回家,洗好脸,收拾妥当,精致的小脸露出来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楚楚可怜!
该有万语千言才对,但杰斯终究不忍心把烦忧抛留给清树。
他知道,她多么的多愁善感,特别是生了陈白之后,情绪就容易莫名其妙地失落和低落。
说得严重点,清树有轻微的抑郁。
不过,这些,应该都将要过去了,因为她,终于又回到了陈沐白的身边,那个她傻呵呵地爱了好多年的男人。
“回去后,我会把药给你打包好寄过来,你记得按时吃,药不能停,知道吗?”
杰斯的话,听来像个小孩子说的,清树不由得笑起来。
“好的,遵命,杰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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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分别的一刻,粒葉还在哭,只是没有抱着清树,也没有抱着陈白白,而是抱着她的daddy,红着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清树。
清树被看得也难受起来,她蹲下去想要抱住粒葉,可是粒葉挥开了清树的手,把自己埋进了杰斯的怀里。
她小小的眼神里,带着清树看得见的恨,夹杂着哀伤和难过,更携带着怨气和恨意。
清树的心里也不好受,杰斯看出来了,忙蹲下身覆到粒葉的耳边。
陈白小朋友拉了拉陈沐白的大手,他昂着头,“爸爸,以后你有空了,我们一起回去找粒葉玩,好不好?”
陈沐白微低了头看自己的儿子,拧眉,问,“你喜欢她?”
陈白白认真地点头,话语里略带糯气:“粒葉什么都会,既会弹钢琴,又会唱歌跳舞,我很喜欢她。”
陈沐白若有所思,沉静的眸色看向杰斯身后的粒葉,过了会才点头,“嗯,可以。”
得到了应允,陈白白大眼一亮,道了句“谢谢爸爸”后,立即跑过去拉住粒葉的手。
“粒葉,以后我回去找你玩,你不要难过了。”
可粒葉还是难过,扁着嘴把陈白白的手甩开了。
估计是第一次被这般对待,陈白白小小的脸惊讶地看着粒葉,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点什么,然而一边的陈沐白忽地上前走去,弯身,把陈白白抱了起来。
“我去车里等你们。”
然后,他抱着陈白小朋友大步出去了。
清树走过去,想要伸手抱一抱粒葉,可还是被粒葉拒绝。
杰斯把粒葉抱起来,粒葉顺势就把脸埋进了杰斯的肩,也不看清树。
清树只好歉疚地看着杰斯,杰斯只摇摇头笑,道:“我们准备去机场了,你们也回去吧,我会安抚好她的,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或者微信,或者推特都行,好吗?”
清树还能如何?她也只能点头。
走出餐厅,外边的车子早已等候着。
陈白白坐在车里,陈沐白站在车门口,见到清树出来,他上前,“你先进车里去。”
看这个架势,陈沐白是有话要跟杰斯说?清树不明所以,刚要说话,车里的陈白白就叫她,“妈咪,你快过来,快过来。”
清树只好走过去,一步三回头,陈沐白到底要和杰斯说什么?
杰斯也把粒葉放到了车里,然后站直了身,看着陈沐白走向他。
“清树很像她,是吗?”陈沐白压低了声音,但那股子隐藏在喉咙里的沉,还是张扬肆意。
杰斯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淡淡地笑,“嗯,陈先生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希望杰斯先生以后不要再把我的女人当成别人的替代品。”
杰斯几乎是在“替代品”三个字出来的一刻,面色立即僵住,以往波澜不惊的面色上裂痕浅浅。
他揣紧了手。没错,清树,实在是太像她了!那个给他生下了粒葉后就远走高飞的女人!
“城西的海关,我已经帮你打通了,清树,再不欠你什么。”
这无疑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