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陈沐白的话没有几句离开这个意思,清树也听得莫名有点火大。
“对,那确实也是你的儿子,可是陈沐白,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可是亲手签了字,还昭告了天下,他们已经离婚了!
明明那份离婚协议书是她当初递过去的,可此时说出这个话的时候,清树的心里还是揪揪地疼起来。
她莫名的生气,不为别的,无非是因为还生气着陈沐白竟真的签下了那个协议!
他不给她个痛快,她当初哀求着他签的时候他不签,等她真的走了,在异国他乡艰难困苦地生下他的孩子之时,他竟就签了!
这个意义明显的不一样,在清树这里看来,陈沐白就是嫌弃了她,是蜗居于别的男人的屋檐下,所以他不相信了她,所以他嫌弃了她,所以她觉得她已经真的给他带了绿帽!
感情真是错乱的,明知道有些话和有些心情不该再有,可是清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手甚至是抖着的。
“怎么,离婚了他就不是我的儿子了?”
陈沐白轻笑起来,似乎完全不在意清树都说了什么。
他也没了胃口,冷笑了声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清树。
陈沐白应该是想说点什么,可他凌厉的眸盯着清树好几秒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哼了声,随即推开椅子。
一阵桌椅碰撞声响起后,陈沐白上了楼。
清树愣在了桌子前,好久也没回神,他是真真正正的生气了,毫不掩饰。
离婚了,陈白当然也还是他陈沐白的儿子,这是血缘,割不掉的,唯一割掉了的,是她和他,不是吗?
陈沐白上了楼后就再没下来,清树在大厅里等着也不是滋味,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把她晾在这里?
越想越莫名的气愤,清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抬了步子就往上走去。
熟门熟路,这个别墅,她好歹也是住了半年,虽然换了装饰,可格局她还是记得的。
清树找去的第一间,是书房。
门关着,灯光偷不出来,清树也不知道陈沐白到底在不在里边。
她上前去敲了敲门,却刚敲,门就自动开了,里边的椅子里,果然坐着一脸严肃的陈沐白。
见到清树,他似乎并不惊讶,只掀开了眼皮看了眼后,又重新看向桌上的文件。
清树心里堵着的那个气呀,哗啦啦就涌上来,她大步走了进去。
“陈沐白,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要是再不说我儿子在哪里,我就自己挨个门去找!”
免不了惊讶,这样略微带着点泼辣的清树,是陈沐白从没见过的模样。
这三年,她似乎真的变了不少,可到底是变了什么,陈沐白又说不上来,只是那种傻乎乎的感觉不在了,似乎变得精明了些,也变得,似乎,不再那么傻乎乎地喜欢着他了。
这样的想法,让陈沐白的心不由得一阵抽疼,那种原本深爱的感觉似乎正在渐渐远离他。
陈沐白的脸色忽地变得十分地难看,他缓缓站了起来,鹰利的眸子注视着清树,好似要把她看穿。
清树被那眼神注视得浑身不自在,她镇定了几秒后,仰头毫不示弱地看向陈沐白,“好,你不说就不说。”
赌气般说完了这话,清树也不再说什么了,也不再看陈沐白一眼,她大步就朝着外边走去,然后挨个门都打开看。
她是真的生气了,陈沐白明显是故意耍她的,说不定她的儿子此刻压根就不在这个别墅里,指不定陈沐白怀恨着她,不给她个痛快,就是要耍得她团团转呢!
清树一间一间地找去,找完整个二楼,也没见到,她回身刚要走上三楼,却面前堵着个肉墙。
“让开。”
清树的小脸鼓着,大大的眼睛里溢满了不爽,明显是生气到了极点。
说完了,她别开头去,侧身后就要从陈沐白身边走过去。
可是陈沐白哪能让她如愿?一伸手,就把人拉住了,还拉得一点也不留力道,整个把人收怀里了。
清树挣脱不开,心里越是生气,她昂头质问他:“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手脚有点不听话而已。”
眼前的男人冷着脸说完了这句话,也不管清树是个什么表情,自顾把两双手扣住清树的双手,是个禁锢的姿势。
“陈沐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动不了,清树索性也就不动了,只是胸口的起伏出卖了她的强装镇定。
陈沐白看得一清二楚,感受得细致入微,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胸口,那一起一伏之间,撩动了他强制压抑着的爱恨情仇。
爱,还是十三年前的爱,情还是十三年前的情,可唯独这个恨和仇,仅仅只是三年前的说不出口的纠葛罢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你走。”
这话,这动作,说白了就是无赖的行径,话里有话,清树如何听不出来?
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现在三年过去,她竟似乎不傻了,还明朗得很,陈沐白那看似不经意随便扯来堵她的话,她竟也听出了别的意思来。
“我怎么可能不走呢,陈沐白,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现在知道了陈白是你儿子,所以你要跟我抢孩子了,是吗?”
一句话,竟把陈沐白呛堵了整颗心。
她说什么?跟她抢孩子?她脑子里都装的什么?竟把他这般想?
陈沐白无奈笑,可那笑意却盛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