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摘下头上的头盔时李凡才认出来是栾圣。
“面具侠，上车吧，我带你们兜风去。”栾圣尽管声音洪亮，语气中还是带着一点苦涩。
郭慕秋没有说什么，接过栾圣递过来的头盔就跨腿上车了，然后她把头贴在栾圣的后背上，紧紧的抱着栾圣的腰。
李凡有点迟疑，他最近容易恍惚，他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上来吧。”栾圣又催促了一次，并把自己手上的头盔丢给李凡。
李凡吃力的接住头盔，慢慢的戴在头上。
头盔阻碍了他与世界的接触，让他感到安全了许多。
栾圣有点惊讶李凡的木然，这怎么可能是以前身手敏捷的李凡呢？不过他不愿再多想什么，就发动引擎了。
摩托车在夜色中奔跑，车上的三个人让人觉得古怪。
背后两个人戴着严严实实的头盔，身为车手的栾圣却什么装备也没有。
他只能任冷风吹着，吹得眼睛发胀流出眼泪来。
他们往着县城的方向奔去。
郭慕秋抱着栾圣，李凡身子靠后，双手抓着车尾的钢铁架上。
郭慕秋动作粗暴的摸索着抓起李凡的手别到自己的腰上，然后用自己的手使劲的搓着李凡冰凉的双手。
感觉到了郭慕秋不再抱着自己的腰的时候，栾圣就加快了速度。
慢慢的李凡把自己的头也靠在郭慕秋的肩膀上。
李凡不知道郭慕秋那时候已经哭了。
事实上栾圣也一直在流眼泪，只是他更相信自己的眼泪是让寒风给逼出来的。
到了县城，栾圣把车停在一家不起眼的酒馆里。
“李凡，有一段时间没有和你一起喝酒了，你今晚可要好好的陪我。”栾圣把车锁好后就领着李凡他们进去了。
李凡看了一眼郭慕秋，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进去吧。”郭慕秋这样回应道，李凡也只得跟进去了。
“老板，先前打过电话给你，就按电话里说的那样给我们上菜，还有再来几瓶白酒。”栾圣冲着柜台上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说道，男子马上微笑的答应，并冲着厨房嚷道：“213可以上菜了。”
一个年轻的姑娘把它们领到213房间。
三个人坐在一张带有圆盘的小桌子上。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这是李凡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语气里竞有带一点胆怯。
“没事，我和我妈说过了，一会她就和豆阿姨说，我们晚点回去没事。”郭慕秋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李凡，自己之前对李凡保持的那股闷气好像都不见了。
李凡点点头。
“李凡啊，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有什么事不能接受的，干嘛非要带着面具。”栾圣直言不讳的说。
“栾圣。”一直以来郭慕秋就不喜欢栾圣的太过直接。
“没事，慕秋，栾圣说得对，面具我拿下来就是了。”李凡想起刚才老板和服务员看自己的眼神。
那种看了一眼马上转移的眼神更加让李凡难以接受。
栾圣看到了李凡摘下面具的样子，虽然已经听过郭慕秋讲过，但是还是不能接受眼前的李凡，于是内心也对自己刚才说的话觉得很抱歉。
“对不起，李凡，我不是你，我不理解，尽说些轻巧的话。”泪水已经在栾圣的眼眶里打转，说完话的他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
李凡没有说话，走到栾圣的身边拍了拍栾圣的肩膀，栾圣把头扭到一边像个倔强的小孩一样强忍着不哭出来，然后又冲着门口嚷道：“为什么还不上酒！”
栾圣总是这样难以掩饰自己的情感，他又总要笨拙的掩饰。
郭慕秋虽说现在心里也难受，但是刚才听到李凡叫自己慕秋，熟悉的声音仿佛带自己回到了从前李凡不停的叫自己慕秋的时候。
李凡回到座位上，酒菜陆续的上来。
“你们知道吗？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梦想，别人问起我长大后想做什么的时候，我都回答不上来。但是现在，我脑子里有一个清晰的想法，我很想去完成它，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干了三杯白酒的栾圣故意卖一下关子。
李凡和郭慕秋都摇摇头，这是郭慕秋第一次喝白酒，她很担心自己变成栾圣那样，但是她又希望自己可以喝再多一点，直到失去了理智了，那么很多不敢做的事她都可以去尝试了。
“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李凡的病看好，我不是一个医生，我可以请医生来看，我要赚钱给李凡请最好的外科医生和内科医生。”栾圣有点语无伦次了，但是谁也不会怀疑他说的话，因为他是怀着极大的真诚说的。
李凡一阵感动。
但是他不知道怎样感谢栾圣，言语已经太苍白，他也说不出什么好的话。
他只能举起酒杯，把什么自己不能喝酒的忠告抛掷脑后。
栾圣也不顾自己喝了多少，郭慕秋也不在乎这辛辣的酒味了。
三个人举起酒杯，都狠狠的喝了一口。
一口酒下肚让郭慕秋挤出了眼泪来。
“慕秋，你别哭，我告诉你，今天是开心的日子，谁哭谁就认怂了。”一直要强的栾圣总是把认怂二字挂在嘴边。
“谁哭了，是给酒呛的，别不了解情况就妄下定论。”慕秋擦了眼泪抗争道。
“这我可以作证，慕秋是让呛的，她从来没有喝过这种酒。”事实上就连李凡自己也很少喝白酒。
栾圣沉默了一会，说道：“既然是青梅竹马的李凡给你作证，我就姑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