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孙家在郁州算是外来户,并没有专‘门’的宗寺,祭祖就在郁州城原孙家的院子里进行。
孙家人丁寥落,如今只有孙老爷子和孙天赐两个男丁,孙灿烂是嫁出去的‘女’儿,杨延保是‘女’婿,孙家祭祖自然轮不到他们夫妻,今日仓储夫妻虽然在场却只能在一边看着照顾着一些,却是不能上前的。
同样从临溪镇特意赶来的赵孙氏夫妻,同样也只能与孙灿烂夫妻一样在一边看着,不过就算如此,也让赵孙氏很是‘激’动了一番。
就算出嫁从夫,看着娘家有了起复的希望,同样作为出嫁的‘女’儿,赵孙氏的‘激’动孙灿烂完全可以理解。
在这个时代,就算对‘女’子十分宽容,‘女’子再怎么能干,若没有娘家的支持,总归没那么硬气。
赵孙氏的日子能够过得如此舒心,还是得益于赵家也没有上人。
若赵孙氏有公婆上人,没有娘家的支持,想来也不可能如今日这般过得自在逍遥。
其实无论在哪个年代,作为‘女’子有个比较强的娘家在背后支持着,在夫家的日子总归会舒心许多的吧。
祭祖的一应事物,都是孙灿烂帮衬孙老爷子的老妻做的准备,那老‘妇’人虽然平时里少言寡语,不过却是个明白人,也是个能干的人。
孙灿烂再能干也只是穿越而来的灵魂,对于祭祖的一应程序并不甚了解,不过却也可以为老‘妇’人出谋划策,至少能够出钱出力。
看着孙灿烂着人准备的一应祭祖物事,别说是孙老爷子,就算是赵孙氏看了也都是极为满意:“这些都是山‘花’帮着准备的?你这孩子一直都是如此贴心又细心。”
“山‘花’哪里懂这些,这都是祖母提点着办的。山‘花’无非就是着人准备罢了,当不得大姑如此夸奖。”孙灿烂抿嘴一笑,拉着赵孙氏的胳臂。如幼时那般有些娇憨地说道。
见这姑侄俩如此亲密,孙老爷子的脸上笑开了‘花’。这就是缘分也是亲人之间的亲缘,否则又怎会如此巧地让赵二虎遇到了坠下悬崖的孙灿烂呢?!
祭祖的这天,陈浩宇一家由于陈家庄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故而并没有到场,不过却由于郁州府衙带着新月皇对孙家的赏赐和公告,不但让孙家当年的血案大白于天下,更让这场祭祖显得既庄重又热闹。
在孙老爷子带着孙天赐祭祖完毕,孙天赐将收敛好的孙长龄和陈杜鹃的骨灰在案桌上摆放好。接下来就是祭拜孙长龄和陈杜鹃的亡魂。
杨延保、孙灿烂还有孙天赐跪在灵前拜倒在地,上面是这具身体的身生爹娘,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爹娘,所以此刻的孙灿烂拜得异常虔诚,嘴里不出声地喃喃着,一行清泪从俏脸上悄然滑落。
“山‘花’,别伤心,看到如今你们不但与老叔终得相认,让他们老有所养,而且你们姐弟日子过得好。也都有了各自的出息,你爹娘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十分欣慰的。”赵孙氏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泪水,轻声劝慰道。
“嗯。我不伤心,不伤心,咱们大家都不伤心。无论如何,咱们的大仇得报,爹娘也得了封赏,祖父祖母老有所养,弟弟也是一表人才,明年下场大比一定会让爹娘得偿所愿,爹娘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宽慰……”孙灿烂一边有些哽咽地说着。一边拭去脸上的泪珠。
与孙灿烂并肩跪着的杨延保,转眼温柔地看着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神中全都是安慰和关切。
“爹娘。你们安息吧,孩儿一定会替你们好生孝敬祖父祖母,给他们养老送终;孩儿也会好好读书,但等明年大比之时,大放光彩,给咱们老孙家光宗耀祖;孩儿更会认真做人,不辱咱老孙家忠君报国的祖训……”孙天赐默默地跪在爹娘的灵前,嘴里喃喃地说道。
祭拜结束自然是要让逝者尽快入土为安,孙氏夫妻的墓地就在郁州城外当初孙老爷子生活过的那个小山村。
原本孙灿烂有意将孙氏夫妻的墓地安置在新月皇赏给她的那个山谷,从京城回郁州的路上,孙灿烂曾经向孙天赐提过此事,只是姐弟俩一直没有向孙老爷子开过口,只想着到了郁州城后再做打算。
没想到那么一耽搁,他们姐弟可就再也没有了说话的机会,孙老爷子已经将孙氏这一支的墓地大致的位置给定了下来。
这事还是在孙灿烂姐弟带着陈杜鹃的骨灰从陈家庄回到郁州城的时候,孙老爷子将孙天赐喊了过去。
没过多久孙天赐有些怏怏地回来告诉孙灿烂,孙老爷子决定将孙氏这一支的墓地选在他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小山村,并表示面对老祖父的决定,他很难将他们两的打算说出口。
这毕竟是孙家的事,孙灿烂就算再有想法,她一个出嫁的‘女’儿,在这点上还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在那个小山村里是老孙爷子现在这老伴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而孙老爷子也在那里生活了好几年,对那里有了一些感情,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是孙老爷子选定好的长眠之地,又是作为孙氏这一支人的长眠之地,那么孙长龄夫妻自然不可能如孙灿烂所愿长眠于那个山谷。
对此孙灿烂无话可说,当孙天赐告诉她的时候,孙灿烂也只是稍稍迟疑了片刻,马上就收起了心里的那丝遗憾,反而转向劝导孙天赐,“孝道”在这个古时空那可是对一个人考评的重要依据。
就让跟着他们姐弟从陈家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