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炮命中了舰体中部上端,75毫米的榴弹将挂在那里的交通艇打成了两截,飞溅的木屑让交通艇下面炮位的水兵很是吃了一点苦头,尖锐的木屑轻而易举的刺穿了衣服,将水兵们扎得鲜血淋漓,一个可怜的倒霉捂着脸嚎叫着就倒了下去,殷红的鲜血从他指缝间流淌了出来。
另一炮稍好,152毫米的穿甲弹在舰体中部开了一个小窗口,穿透了三米厚的煤层之后,在倾斜的穹甲上端停了下来,造成的损失微乎其微。
而阿斯克德号的炮击效果,真心是差强人意,连水星纪念号的边都挨不上,每每刚刚形成跨射,水星纪念号就在艾伯哈特的指挥下,进行大角度的机动。
这个年头的机械式火控设备,基本上对于大角度、大速度的机动无解,只要一方采用这种机动方式,就意味着之前进行的火控解算全部作废。就得重新试射,重新观测炮弹落点,重新解算以及重新修正。
这么一套手续下来,时间是很长的,而等阿斯克德号好不容易解算试射完毕,重新进入效力射,或者幸运的打出了跨射,水星纪念号新一轮的机动又开始了。
这种无耻加猥琐的战术,直接就让加拉宁掀了桌子,“oo你个xx,胆小鬼,懦夫……”
阿斯克德号的舰桥外面都能听到这位喷口水的声音,猛烈的炮击声都无法将其掩盖下去,可见加拉宁有多么生气。其实换做谁遇上这种情况都会生气爆粗口,实在是怪不得加拉宁。
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刚才说过了,这个年月由简单的机械式计算机和测距仪组成的火控设备,对于大速度大角度的机动解算起来鸭梨山大。而这种压力不光是对瞄准射击的那一方,对于机动中的水星纪念号同样存在。
剧烈的机动同样让她的火控设备也无法工作,她同样的也无法有效的解算阿斯克德号的航迹,一样也打不准。
进行炮战,一般而言目的都是明确的,就是击沉或者击败对手,而像艾伯哈特这么搞,有点风吹草动就开始转舵规避,这不是打炮战,而是出工不出力。说不好听点,这就是拖延时间。
不过谁让艾伯哈特的本质就是拖延时间呢?他本来就没想堂堂正正的交锋,本来就没打算用炮战分出胜负,本来就是为无情号和愤怒号争取时间。只有傻乎乎的加拉宁才相信什么正面交锋,脑残嘛!
“对方太油了,”阿斯克德号的舰长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望了暴怒中的加拉宁一眼,小声提醒道:“司令官阁下,我认为敌人可能就是想拖延时间!”
加拉宁虽然有时候头脑简单了一点,但这货并不是完全没脑子,海军这种技术性的兵种,没脑子的人混不进来。实际上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对方的油滑战术显然就不是为了正面决战来的,难道敌人后面还有援兵?
加拉宁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跟他的舰队不一样,黑海舰队的大部分主力都控制在舰队委员会手里,舰队委员会完全可以派遣主力舰队来围剿他,说不定水星纪念号就是先头部队呢?
如果敌人真的有援兵,不管来的是谁,哪怕来的只是水星纪念号的姊妹舰卡古尔号,都够轰杀阿斯克德号的。更何况来的还有可能是主力舰,比如自由俄罗斯号什么的。如果对方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待援兵,那么他必须要早作选择了。
是继续战斗还是风紧扯呼呢?
加拉宁很犹豫,实话实说,撤退的话,他不知道往哪里撤,从逃出敖德萨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舰队就成了海上的流浪汉,除非在塞瓦斯托波尔的同伙能顺利的颠覆舰队委员会的统治,否则上天入地都无门。
“让驱逐舰发动一次雷击!”很久之后,加拉宁才做出了决定,他决心赌一把。
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和撒肯海军中校号很快就收到了旗舰的信号。对于这道命令,两艘驱逐舰的舰长有些肝颤,毕竟他们的船太小速度太慢,想要占据有利的雷击阵位恐怕并不容易,一个弄不好,就会被水星纪念号打成筛子。
不过走上了叛变这条路,就意味着他们没有更多的选择,只能执行上头的命令。很快,两艘老式驱逐舰又开始重新加速,从阿斯克德号的侧后方直插战场,就是瞎子都能看出他们的企图。
政委提醒了一句:“敌人准备用鱼雷了!”
“我看到了,”艾伯哈特放下望远镜,面不改色十分淡定的命令道:“全速前进,告诉各炮位,将火力放在那两艘驱逐舰上!”
政委有些犹豫,他觉得这么做不妥:“不管阿斯克德号不妥吧?”
实事求是的说,政委的顾虑很对,放任阿斯克德号不管绝对有问题,没有了炮火的压制,阿斯克德号可以从容的保持航向,心平气和地瞄准,这对于提高命中率是有相当好处的。
艾伯哈特很淡定地回答道:“一发炮弹打不沉我们,但是一枚鱼雷却可以送我们下海!”
政委立刻就不说话了,鱼雷的威胁确实比炮弹大,尤其是现在,水星纪念号没有任何掩护,敌人的驱逐舰可以毫无阻碍的直插过来,这种情况下,首先要关注的确实是鱼雷。
不过政委还是有点怨念的,要是无情号和愤怒号在身边,哪有这种麻烦,有他们在,敌人的驱逐舰根本就过不来。说到底,政委还是觉得艾伯哈特的决定有误,觉得不应该让无情号和愤怒号担当主角,而是应该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