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光景走向墓前,这里显然许久没人来了,杂草蔓延,显的有些萧瑟凋零,裘光景蹲下拔草,傅谨遇上前帮忙,不一会便处理干净了。
两人此刻本就浑身泥并且脏兮兮,也不在意更脏了,除了草,裘光景看着墓碑,上面的字已经掉了漆,但依然能看出写着什么。
傅谨遇处理了杂草,走过来站在她身边。
裘光景看着墓碑,轻声对傅谨遇道:“住在墓里的老人,是养育我十年的奶奶,这座山的后面,就是小镇,不过,我想见的,就只有她。”
傅谨遇安静的听着,裘光景顿了顿又道:“想知道吗?”
“嗯?”
“我的过去。”裘光景看着他,露出一抹浅笑,“你是第一个我愿意分享的,当初发生时还挺有惊险有意思的,不过如今一想,也就没什么了。”
裘光景就地坐了下来,傅谨遇也随即坐下,今日依然是烈阳高照,两人坐的地方,顶上正好有棵树挡着。
同时,还有一个巨大的马蜂窝。
下午五点钟,马路边开来一辆高档的商务车,司机是个戴着眼镜清秀的年轻女人。
而旁边则坐着一个同样年轻却十分时髦的女人,长相虽一般,但化着浓妆,看起来也不至于太差,此刻依然正对着镜子补妆。
“哎!有人?”时髦女人刚化好妆,余光忽然注意到路边的人影,而且,还是两人,并且一男一女。
开车的眼镜女人连忙看去,果然发现确实有人。
而且浑身是泥,肩上扛着同样满是黄泥的大包,看着就好像是从贫民窟里出来的流浪汉,狼狈不堪。
眼镜女人原本没去在意,但突然想起,这附近的一座小镇发生地震了,这两位不会是灾民吧?想到这,眼镜女人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刹车一踩,车子在那两人身边停下,眼镜女人按了下喇叭,将车窗打下来,看着破破烂烂,衣衫褴褛好似流浪汉的两人道:“大妈,老伯,你们是从发生地震的灾区出来的吗?”
听到她的话,行走的两人都停了下来。
傅谨遇看了裘光景一眼,两人对视,并且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
浑身是泥土不说,尤其裘光景的头上还绑着条花布,简直跟老村姑没两样。
傅谨遇同样好不到那里去,头发染上的泥被晒干变白了,再加上刚才歪了脚,此刻走起路必须得弯着腰由裘光景搀扶着跛着走。
确认对方确实如车里女人喊的对号入座,裘光景扭过头看着她,点了点头。
“你们想去哪里?大热天的,你们不会准备走路到目的地吧?要不要带你们一程,我现在要去接人,然后返回杭州。”眼镜女人倒是很热心,得知他们确实是灾民,本着善心便想带他们一程。
不过一旁的时髦女人有些急了,这车去接的可是大明星,怎么能让这两个跟流浪汉似的人上车呢?而且还准备一起将他们送去杭州,这不是代表大明星等会要跟他们坐一路?这可不行啊!
裘光景与傅谨遇面面相觑,随即默契朝着车里的眼镜女人点了点头。
有顺风车可坐,此刻不答应他们就是傻子,回想起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两人简直欲哭无泪。
他们今天估计是倒霉到家了,难以想象他们竟然会被成群的蜜蜂追,也幸好附近有泥潭,两人滚进泥里才躲过一劫。
然而,蜜蜂是躲过了,两人的模样就更狼狈了。
裘光景头上的绷带不能弄脏,傅谨遇在包里找了找,只有一条不知谁塞在他包里的花布,当即给裘光景包住头。
在下山时傅谨遇为了拽住差点掉进土坑里的裘光景,不小心歪到脚。于是,当两人下了山站在马路边时,已经是这副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