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前,乔北溟缓缓斜转宝剑,剑锋遥指东方,咆哮道:“斥候回报,两万让我们赶出新城的败军已经打到了城外,告诉我,怎么办?”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打垮高句丽狗贼,替同胞报仇!”
“杀出一条血路,打到平壤去!”
辕门下,五百骑兵山呼海啸般怒吼起来,神情激动之下,一个个全都擎起了手中的矛戈,霎那之间,无数兵器在空中连续撞击,咣咣之声不绝于耳,那一片连绵不绝的铿锵之声,几欲震碎所有人的耳膜!
乔北溟再以手中圣剑往前虚虚一压,五百骑兵顿时便如决了堤的洪水,漫过敞开的辕门冲出了大营,又嗷嗷叫嚣着漫过长街,浩浩荡荡地杀出了新城东门,今后会怎么样先不去说它,至少这一刻,捷胜军是无所畏惧的斗士。
乔北溟大步走下辕门时,莫离早已经牵来了全副披挂的马匹。
乔北溟翻身跨上战马,又从前来助阵的夏凝裳手中接过头盔重重戴在头上,最后从李岩手中接过足有五六十斤重的大铁枪。
“战!”乔北溟脚下轻轻一催,战马顿时便已经昂首长嘶一声,旋即甩开四蹄冲出了大营。
朔风烈烈,残阳似血,一骑如飞,绝尘而去!
捷胜军人数不多,但都是久经战阵的骁勇之士,数倍于己的高句丽兵,非但没有给他们带来心理压力,反而令他们有着一股优越感。
这就是他们捷胜军,在多的兵马在他们捷胜军面前都是杂碎、渣渣:他们敬爱的族长、将军亲手训练出来的兵士,他们每一个人都亲自接受过乔北溟的指点,都算是他的徒弟,也是他最信赖的亲人,若以少胜多这简单的事情都干不好,岂不丢了族长的脸?
蔑视……
什么样的将领带出什么样的兵,乔北溟一手调教出来的捷胜军,同样沾染着他蔑视一切的气概……
一个杂碎是杂碎,一千一万个杂碎,不过是一堆杂碎,有何可惧……
他们就是只有五百人,不多不少,但是就是这五百人做到了万人的恢宏气势……
……………………
城东,五百骑已经结阵完毕。
乔北溟头顶铁盔,跨骑战马,手执大铁枪,背后大氅迎风猎猎,犹如一尊来自天界的战神,只是纵马在阵前飞奔了两个来回,再以手中铁枪往前虚虚一引,五百骑士顿时便山呼海啸般欢呼起来。
勒马回头,两万余敌军已经逼近到了千步以内。
下一刻,高句丽阵中也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苍凉悠远的号角声中,两千甲兵缓缓向前,列队完毕又将手中的大盾往地上重重一顿,扎住了阵脚,旋即阵旗大开,数十骑越阵而出,当先一人,身披重甲,赫然就是周殷。
乔北溟微微扬起手中大铁枪,五百骑士的欢呼声顿时嘎然而止。
乔北溟这才催动马匹缓缓上前,离高句丽本阵还有一箭之遥时始才勒马止步,旋即厉声大喝道:“捷胜军将军乔北溟在此,抛妻弃子的懦夫们,谁敢与我一战!?”
“吼!”
“吼!”
“吼!”
对面阵中,周殷感受到士兵们不安、羞愧,眼看着士气一下弱了不少,霎时便蹙紧了眉头,不过,斗将正是他之所愿,旋即回顾身后诸将道:“谁敢出阵取了乔北溟狗头?”
别部司马罗睺应声出列,厉声大喝道:“小将愿往!”
说罢,不等周殷答应便已经催马出阵,直奔乔北溟而来。
看到有敌将应战,乔北溟便微微扬起大铁枪,纵马相迎。
凛冽朔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只片刻功夫,乔北溟及敌将罗睺便已经两马相交,乔北溟大吼一声,抡圆大铁枪便往罗睺身上横扫而去,罗睺不甘示弱,也抡圆了铁枪针锋相对地扫了过来。
只听“锵”的一声炸响,罗睺便猛然从马背上倒飞而起。
高句丽军阵中顿时便响起了一片惊呼声,周殷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素以骁勇而著称的别部司马罗睺,交手仅一合便被对方扫下了马背?这怎么可能!?
捷胜军军阵中则爆起了山崩地裂般的欢呼声,忘形地以拳头疯狂地捶击自己胸甲,状如野兽,嘭嘭作响。
远处,新城城头,夏凝裳在几名族人的护卫下远远观战,目睹爱郎如此神威,心头涌起与在荣焉的自豪……
两军阵前,乔北溟已经纵马追上落荒而逃的罗睺,照着罗睺背心只一枪,罗睺仆地便倒、横尸当场。
乔北溟一枪了结罗睺,长枪一挑,枪上的尸体临空飞起,甩手一击,打棒球似的将尸体重重的砸了出去。尸体犹如炮弹,在乔北溟恐怖的神力下,百余斤的尸体竟尔飞了十余丈,这才重重摔在地上。
霎那之间,五百捷胜军越发忘形地怒吼欢呼起来。
“捷胜军威武!”乔北溟振臂怒吼。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城上城下众所响应,士气空前高涨。
高句丽顿时军心浮动,士气消沉。
周殷见状顿时怒火攻心,不过没等他出声,部将高先、姜渭早已经双双催马出阵,舞枪直取乔北溟。
“来得好!”乔北溟大喝一声,当即催马相迎。
相距尚有百步之遥时,他忽然绰枪于马鞍之前,旋即于马背上挽弓搭箭,照着前方只一箭,正中姜渭咽喉,姜渭应声坠马!高先见状顿时猛吃一惊,料想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