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灵兽袋里掏了一会,掏出一只沉睡的白老鼠,手一放,就歪倒。
她用手拨弄了一会,见只是酣睡不醒。
一颗珠子闪了一下。
是那颗挂子脖颈间的珠子,此刻正微微泛着光。
她轻拈起,珠子触手温热,圆圆的珠子泛着蓝光。
她端详了一会,又放下,塞到了白鼠的颌下,捧起白鼠,把它放到了桌子下的小窝里。
这家伙,定是又一心修炼去了。
“无事,这几日都不要叫我。”
白恩说。
已经几日了?果真也不搭理他,偶尔几次回应,也只是“唔”地回应一下。
她重新拉了椅子,铺纸,开始落笔。
屋子里安静,李惜全神贯注。
桌下,一团白『色』中间的那颗珠子一闪一闪。
一团虚空里,一个人正浑身发热,端坐。
四面白汽萦绕,蒸腾反复。
他浑身湿透,闭目,眉间汗水滴落身下泥土,瞬间隐没。
这已经是第三个循环了,这最后一关,级番冲不过。
原本以为,这场消耗,一二个循环周天也就回来了。谁承想,这已经是第三回,还是艰涩难行。
他睁开了眼睛,不再运气,向前方望去。
这雾气比先前要少了许多,『露』出周边五六丈宽空间来。
还是黑『色』的土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起身,向前迈步,又顿住。
刚进这颗珠子的时候了。他一度以为这颗珠子也就不过一方神识空间而已,能容纳元神。当日他就多亏了这方去处,他是神魂才能安身落户,并能继续修炼。
他探过,这里俱是茫茫白雾,并没有其它生物。
这是一颗元神修炼的魂珠。
被他机缘巧合得了来。
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然而,他的神魂日益凝实,却是发现四壁虚无,恐是并非他想象得那般狭小,因为他的神识竟然探不到边。
他试着走过,发现这里无论他向哪里走去,都能回到原点。
只这雾气,倒是随着他的神魂凝实,日渐散开了去。
他重新坐回去,屏息静气,再度开始。
再试一试......
隐隐约约,他听到了声音。
那是李惜在叫他,他闭目,当做没听见。
定是又无聊了,又来叨扰他。
....
李惜正趴在桌子上,伸手往里面滴入灵『液』。
淡蓝『色』的灵『液』从盒子缝隙里很快流入,里面一阵光华闪烁。
这妖丹每日都要养护,她嫌麻烦,改成三五日一次,只是加大了剂量。
试了一阵,方才她看了,也挺好,和先前比,并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这一盒子妖丹,她按照这种速度,这样喂养下去,她那一盒子灵『液』,早晚得用完,也用不了多久。
“快用完了,可是到哪里去找?”
李惜嘟囔道,小心地开始滴第二滴,今日得滴上三滴才是。
这些妖丹她留在身边无用,思来想去,还是得处理。
当初头脑一热,就劫了下来,留在了身边。
原本想着,瞧瞧那伙子人,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多月以来,却是毫无动静,似乎这些妖丹丢失,与他们并无影响。
铺子里妖丹照样买卖。
空闲的时候,她会打开盒子,看看它们。
没了灵力的滋养,它们很安静,静静地伏在盒底,散落,就像是一堆彩『色』的琉璃珠子,很是悦目。
看了一会,李惜伸出手去,有几颗绕着她的指尖轻轻碰一下,那种感觉,李惜说不上来。
这些都是有生命力的珠子,它们生前都是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自由翱翔在天地间。
这些能熬到结丹,都是好的,至少修行也有百年。
或许有些生前还是死敌。
如今却是杂『乱』无章,全都挤在一块,毫无嫌隙地日日混在一起。
它们没有了坚硬的外壳武装,只是一颗颗小肉珠。
李惜看着,眼前又恍惚起来。
她合上了盖子。
捧起来,把它放到了角落里,一旁不远是白恩的小窝。
闻着那淡淡的腥味弥漫开来,李惜坏坏地笑着:“看你能待到多久?叫你也不应。”
高高的屋梁,厚重的千年玄木,架起了宽大的厅堂。
光可鉴人的地面上,蓝田英立在屋子中央,只有一个弟子在外头候着,垂下的厚重布幔拖到地上,长长的,遮盖住了入口。
他不时地看一看屋角的那个风铃,已经转了半圈了,过了大半个时辰了,师父还没有来。
门外轻悄的声音,那是洒扫的小弟子正在用长竹扫把扫落叶,这声音他熟悉。
每次他们师兄弟来师父这儿,都有小弟子在清扫,那断走廊是光可鉴人,永远闪亮。
天元殿的院子最干净,连洒扫弟子都是整齐,因为他们亦是挑上来的。
上一个弟子是谁?他已不记得了。
他这个亲传弟子,方才都被拦在门外。
他望望地上的东西,转回目光。
他静静地等着。
师父在打坐,每日必有一个时辰,雷打不动。
以往他们师兄弟来的时候,师父有时会破例:“你们来必是有要紧的事情。”
但是,现在已经报上去了,他看到那个小弟子跑去禀报的,却是迟迟没有回来。
不急,他能等,。
他安慰着自己,在屋子里走动起来。
门外候着的那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