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北平,大风堂。
唐英来到后院那个神秘的小院,笑嘻嘻的对金如意说道:“副宗主给回信了,让咱们干掉李彧,而且要把李彧的钱弄过来,但要不留痕迹。”
金如意接过纸条,看完便扔在一旁,冷笑道:“又是副宗主下令,看来姓张的也不过如此。但这已经不重要了,眼下对咱们来说,只要有这道命令就足够了。”
唐英色眯眯的凑到跟前,手脚开始不老实:“好久没碰过你了,趁现在没人。”
金如意替唐英解开扣子:“看你那猴急的样子,这次轻点,上次弄的下面都肿了。”
八月十四晚上,北平城内。
第二天就是中秋节了,整个北平都沉浸在一派欢喜的节日气氛中,街上的人大多都行色匆匆,有的端着几块月饼,有的拎着一大块肉,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回家,回家过个团员节。
但这个中秋,有人却注定欢喜不起来,比如朱棣,他就在极不情愿的接待一位访客,一位夜里不请自来的访客。这个访客正是北平布政使李彧。
李彧选择节前拜访朱棣,但他不是来给朱棣送礼的,因为他的手里既没有月饼,又没有金银财宝,而他也没穿着布政使的官服,更没带一个属官,因为他是孤身一人前来,一个人夜访燕王府。
北平的王府也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和京城里的王府规矩一样,这个小院除了朱棣读书之外,也只有特定的人才可以进,此时的朱棣,正在这个小院中读书。
“王爷好兴致,月下读书。”一个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
朱棣一惊,自己王府护卫森严,居然还有人能轻易进来,但他随即恢复了镇定,这个声音好耳熟,对,是李彧:“不妨进来说话。”
李彧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还是那一身灰衣,进来后才摘掉蒙面,朱棣见状,笑着说道:“堂堂北平布政使,原来也是个梁上君子。”
李彧却不似朱棣那么轻松,张嘴便问:“前几日与王爷一谈,在下已经将最重要的秘密都说与王爷,些许小事也没什么可隐晦的,在下自幼习武,所以这飞檐走壁的本事还是有的。”
朱棣没有说话,笑看着李彧,听李彧继续说:“下官确是诚意十足的投奔王爷,这么多天过去了,不知王爷考虑的如何了?”
朱棣原本打算以拖待变,没料到李彧会主动上门,现在自己不得不正面回应了,但朱棣何等的聪明,马上就想到了新的拖延之策:“投入本王门下,怎么也得表示点诚意吧。”
李彧自然明白朱棣所说的诚意为何物,笑着说道:“就算王爷不说,下官也不会空手投奔,下官打算先拿出三十万贯孝敬王爷,以后每年的钱粮,下官将七成孝敬您,您觉得呢?”
朱棣冷笑:“你这几年捞了不少,就拿出这么点?”
李彧苦笑:“我在账面上应分得的应该远不止这些
,但如今有一大笔钱已经追不回来了,因为替我销赃的金满财已经被灭门了,这笔钱就无处追索了。”
朱棣心里一震,他突然觉得金满财的假死可能比自己知道的更复杂,但他表面上仍镇定的说:“你不是说是一个江湖帮派在为你销赃吗?怎么又扯到金满财那个盐商身上了。”
李彧解释道:“那个帮派只负责庇护我,所有的钱粮事务,一直都是金满财经手,金满财不仅负责将粮食运走卖掉,也负责最后的平账和分成,而我一直有很大一笔钱寄存在金满财那里。”
朱棣冷笑:“看来你投靠过来的原因,比你之前说的要复杂的多呀…”
朱棣与李彧周旋暂且不说,姚光启这边也没有闲着,就在几天前,姚光启已经有所动作了,而这次行动的切入点,仍旧选在了大风堂。
之所以选择大风堂,是在与朱棣的谈话后,姚光启整整想了一夜,就在那一晚,他突然发现有一个问题被自己忽略了:金如意。
既然金如意对外制造了满门被灭的假像,那么金如意自己还活着这件事,理当越少人知道越好,她的情郎唐英知道还能理解,但为什么唐英的一家都知道?既然要躲避李彧的迫害和追杀,那知道的人越多她不就越危险吗?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金如意毫不避讳唐家知道自己活着,只能说明一点,他除了跟唐英是情侣,他们金家一定跟唐家有着莫大的关系。之前唐豪曾说大风堂与金家有生意往来,但唐家是往草原贩茶买马的,金家是种粮贩盐的,会有什么瓜葛?所以这个理由显得有些牵强了。
为了解开这个疑问,姚光启决定夜探大风堂。
大风堂西北角的跨院特别大,是其他院子的几倍大,这个院子里有一潭不大的湖,湖边有一座精致的小亭,亭子里,唐英和金如意正在整理衣裳。
“没用的东西,今天怎么这么差劲!”金如意点了点唐英的额头,微微抱怨着。
唐英满足的长出一口气:“昨晚还不满足?我昨晚多威猛?这力气都在昨晚都使了,也不能每天都那么猛吧。再说了,我这几天给你忙活那边的事,本来就够乏的了。”
金如意拍了拍唐英的脸:“好了,知道你辛苦,就不用表功了,等这件事了结了,咱们就自由了,到时候好好犒劳犒劳你。”
唐英在金如意胸口猛的抓了一把:“怎么犒劳,你犒劳的手段我全都见识过,难道有新法子?”说到这里,唐英突然叹了口气:“而且要说这事,我最近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