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母亲病了,只得带着他来到舅舅家,舅舅好心收留了母子二人,母子总算是有了着落。但好景不长,到了舅舅家后,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有一天,母亲将姚光启叫到床前,偷偷告诉他一个惊人的秘密,母亲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的生身父母另有其人,但亲生父母究竟是谁,无论姚光启如何追问,母亲都不肯说下去,只是说,或许将来有一天,有人会来找他。
在母亲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姚光启寸步不离母亲的床头,悉心照料着这个伟大的女性,她不是姚光启的亲生母亲,却如同生母一样养育照料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让这个孩子即使在最艰难的岁月里,也活的有尊严,也有书读。
没过多久,母亲离开了世间,姚光启的世界崩塌了,他守在母亲的跟前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看着母亲的面容,他知道母亲永远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再有温柔慈祥的目光,不会再有严厉的呵斥,自己也没了家。从那以后,所有人都发现,姚光启的性格大变,原来的活泼开朗不见了,取代的是沉默寡言,心思也重了很多。
但不幸中也有幸运,舅舅对姚光启很好,收他做了养子,把他当成亲生的儿子看待,送他去读书,舅妈对他也好,从来没打过他,在舅舅家几年来,姚光启觉得,自己受到了善待。姚光启曾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孝顺舅舅舅妈,他们就是自己的父母,将来一定给两个老人养老送终。
但命运总是难以预测,老天爷好像总是跟这个孩子过不去,顺心日子没过几年就被打断了。前些日子舅舅突然被抓,理由是涉嫌谋反,从此一去不回,至今生死不明。然后就是锦衣卫来抄家,舅妈被那群人渣欺负,那群锦衣卫的无耻行径为让姚光启忍无可忍,他选择了爆发,他那一腔的怨恨和怒火都发在了这两个锦衣卫身上,其实他不光恨那两个锦衣卫,他的反击,更确切的说是对他命运的抗争,是对上天不公安排在发泄不满。
姚光启已经失去了一个母亲,不能再失去养父母了,他不愿意看到这个家里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他要尽一切努力把养父营救出来,他要让养父养母幸福的度过下半生。
姚光房门口,见刚刚帮助自己的年轻人走了出来,感觉很是亲切,他已经从李家人的口中得知,这人叫李景隆,是曹国公的大公子。他很想上去好好的感谢李景隆一番,但李景隆看到自己后,表情却变现得很微妙,笑的有些不自然,先是拍了拍姚光启的肩膀,然后一掀门帘,说道:“我父亲要见你。”
姚光忠已经跟自己的儿子谈过了,而且谈的主要内容就是姚光启。
在回来的路上,在听了家人和李景隆对今天事件经过的详细介绍后,对于这样一个天资聪颖的孩子,李文忠也是非常喜欢的,也曾一度动了心思,想把姚光启留在身边。
我们来做个假设,如果这时候的姚光启受到李文忠的青睐,不仅救出他的养父,更一举帮助养父洗刷冤屈,并且得到李文忠的青睐和提携,那日后官运亨通平步青云就是手到擒来,就如同我们现在,如果能跟着某位五百强的大老板干,或者进入某巴巴某讯当个高级经理或总监,那不是钱途无量吗?
但命运并非都那么顺利,至少姚光启这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原因在于李文忠有自己的考虑,而考虑的因素主要还是源自姚光启养父的案子,胡惟庸的案子牵连太大,满朝文武如今人人自危,一旦被攀咬进去或是被仇家设计陷害牵连,只要有一个犯人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牵扯到案子里,那开除炒鱿鱼算是从轻发落,全家被发配到东北西北搬砖(搬砖是力气活,金陵城墙的砖都是四十斤一块)都得念佛求上帝显灵才行,最可能的结果就是自己连同全家都得脑袋搬家。
李文忠自信暂时不会被牵扯进去,因为一来他与胡惟庸没什么往来,二来以朱大老板对自己的信任,应该到不了那一步,但最近有风声说,胡惟庸之后,朱老板已经打算取消总经办(中书省)这个机构了,ceo(就是宰相)这个位子以后也不设了,老板打算直接让各部门的总监或副总裁(各部尚书)跟老板本人对接了。
连总经办都撤销了,那自己管理的大保安部(大都督府)估计也要撤了,朱老板一定会找个理由拿掉自己的保安部部长的职衔的,这个理由可大可小,小的理由,其结果不过就是撤职;一旦有大的理由出现,自己可就不好说了,所以眼下是非常时期,不能有任何的把柄留下。
对李文忠来说,基于这样险恶的朝局背景下,姚光启已经成了烫手山芋了。因为他虽然只是个孩子,但毕竟属于叛逆党羽的直系家属,万一将来有人举报自己窝藏反贼,就算自己是大功臣,那罪名自己也是承担不起的,更何况姚光启已经得罪了锦衣卫,那群人估计已经在想办法报复了。所以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李文忠决定,将孩子送走。至于将姚光启送到哪里去,李文忠是已经想好了的。
金陵周边江南一带肯定都不行的,这一片是集团的监察部门锦衣卫活动最猖獗的片区,锦衣卫在这一带的耳目和探查能力丝毫不亚于今天的朝阳群众和广场舞大妈,所以要送,就要送的越远越好。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深思熟虑考虑了半分钟后,李文忠决定,将这孩子送到“老四”那里去。
老四就是朱棣,生于元至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