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只听到一阵轻微的风吹过,如同惊鸿掠过脸庞。
“她真的进过去了,”春兰在阵外惊呼。
“太不思议了,”一向少语的秋菊道:“我还以为她只是说说呢。”
说到这里,秋菊已不用妖女称呼了君七湘了,而是用“她”。显然在这里面,又多了几分意味。
秋菊虽说年龄尚小,但对于谷内落花阵的实情她还是知晓的。那真不是传说,而是史上确有此事,绝非凭空捏造。
眼前这个眸子微闭,相貌惊人,却又一脸平静的女子,在听说了落花阵的恐怖后,仍旧选择踏入了其内,她到底为了什么?那个男子真的对她有那么重要?不惜以性命来做赌注。
这难道就是师叔师姐所说的魔道之人?穷凶极恶之人?可是在这女子身上,为何这些一点儿也看不到呢?
……
浮华星自然不知道秋菊的这些小心思,她紧盯着君七湘,在迟疑,她不敢像秋菊那样妄下结论。
君无望这些年来的声名可谓不小,许多正道人士曾亲身领会,最具有代表性的是一次正魔交战中,君无望从魔神宫走来,一路横推无敌手,差点打到大周王朝的都城,若非有老怪物出手,他非得留名大周皇城不可。
这里所说的老怪物,是指那种活了几百岁的修仙人士,他们大多实力强大,修为高深,难以应付。换言之,在青年一代中,君无望隐约有正魔两道第一人的趋势。
作为君无望的妹妹,君七湘自然引人注目,她的哥哥声名鹊起。浮华星倒想看看,这个做妹妹的,又有何不同。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落花阵远非看着三株大树这么简单,浮华星很想看看,凭借她现在的勇气,她到底能走到那一步。
“我想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坚持不下去的。”说话的是春兰,她虽惊讶于君七湘的勇气,但还是不看好她,毕竟正道之人对魔道中人,总是心存偏见。
浮华星冷冷瞪了春兰一眼,没有多说。
春兰退后一步,不在言语。
陡然间,君七湘睁开了眼,是因为那一缕风。
它很不寻常,带着可以说是诡异的力量,起初君七湘没有察觉,现在她突然有一丝不安,这源于她的直觉。
她还是站在三株树的中央,默默回想着那缕风掠过她脸庞给她带来的感觉。
萧瑟?凌厉?肃杀?
“咦?”
君七湘忽的发现,不知何时,三株树的树叶竟缓缓的掉落下来,很是诡异。
这明明不是秋天啊?它们为何要落叶?明明应该茁壮的成长,却为何早早地凋零了呢?
太不解了,只能以诡异来形容。
君七湘看向阵外,只见阵外那些树生长得好好的,完全没有要落叶的样子。
“好生诡异玄妙的阵法,”君七湘吸了一口气,道:“阵外阵内居然是两种季节,太不可思议了?这是如何做到的?”
君七湘终究也就只能想想而已,她不可能去探个究竟,只因她还有比解惑更重要的事情。
翠绿的树叶,轻柔而缓缓的下落,如同候鸟的羽毛般飘落,煞是好看。
君七湘不禁为眼前的景色一震,这的确是一副极好的落叶悠扬图,若非尘世喧嚣,人心浮躁,就这般闲情逸致的看着这样的景致倒也不错。
可刹那间,君七湘猛的醒悟过来,她的本心竟然被蒙蔽了,她怎么会生出那样的念头?李左佑还等着她去救呢?
君七湘忽的警惕地看着这些落叶。
阵外的浮华星眼睛睁得老大,她对这阵法了解得有七八成,其中,落花阵具有迷惑性就算一点。
落花阵可以让人放下身心,去求自然、和谐,无欲无求,超然物外,如似仙人般。
但这仅仅是幻觉罢了,它蒙蔽了闯阵人的感官,进而影响闯阵人身心。
古往今来,栽在这里面的英豪不计其数,而君七湘一介女流之辈竟然能看出这里的门道,并清醒过来,浮华星不得不为之侧目。
翠绿的叶子依旧在空中飘荡,如乐曲般悠扬婉转,散发着勃勃生机。
君七湘不敢小觑,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拖到最后,她无法破阵而出。
正当她准备移动时,她的皓腕上,突然传来一股刺痛感。很微弱,君七湘却全力戒备起来。
本来要是在平时,这样的刺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现在,有任何微弱的动静都必须严阵以待,切不可掉以轻心。
君七湘一边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那只手。
那里,有一丝殷红!
君七湘瞳孔一缩,缓缓将手收了回来。仔细打量下,她发现在自己的这只手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如同牛毛般,若非鲜血渗出,还真不易看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时?”君七湘如临大敌,还未见敌人,她就已经挂彩了,说明此人绝对非凡。
“不对,”君七湘很快反应过来,她此刻深陷法阵之中,除了她,法阵里面再无他人。如此说来,她手上这道伤痕,就是法阵造成的了。
无迹可寻,这是君七湘最直观的感受,她察觉不到是什么对她造成了伤害。
很矛盾。明明危机近在咫尺,却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看来她已经受伤了,”浮华星在心中自语。
她很清楚那种伤口,距离虽说不远,但仅凭肉眼是看不真切的。
不同于浮华星,春兰和秋菊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她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