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儿,转过身来,让先生给你瞧瞧。”
夫人说着,帮着把他搬转过身侧卧着。李一童就看到了一个长相和穿着都很特别的“道医”在“爹爹”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不由地心头一震。只见这位医伯先生身穿一件灰蓝色的道袍,道袍上却零乱地点缀着许多个形如云朵的白色图案。一双眼睛枯黑枯黑的,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灵光。岁数不象太小,但又看不出有多大。鼻下各向两边横长着数根猫须一样的长胡须,下巴尖上还沾长着一撮短短的硬胡茬。
医伯细目打量了他一番,就牵过他的右手,手指往脉上一搭,目光立即闪露出惊异的神色。寸关尺三位脉号毕,又切左腕,浮取沉按,两腕皆号完,脸上疑惑的神色更凝重了。
“怎么样?先生!”侯爷急切地问。
医伯扫了一圈屋内的诸人,欲言又止。
“你们都先退下!”
室内就剩下了病人、夫人、侯爷和先生四位了。
“请问,三公子是不是潜修过什么特异的魔界功法?”医伯悄悄地问。
“魔界功法?”侯爷很是惊讶,“不可能啊!说来惭愧,犬子从小顽劣不羁!淘起来无法无天!但他最是不喜修炼,连剑都不曾碰过,更别说潜修什么功法了!”
“公子的脉象特异得很,浮取雄霸有力,尤如淘淘江洪冲击着山岩峭臂,表明其体表血气横冲,能气亢旺,远异常人啊!沉按又细弱游丝,若隐若无,内脏好像在处于休眠状态,令人疑惑啊!请问公子感到有什么不适吗?”
“就是头昏脑胀,身热口燥,四肢沉重疲乏,有气无力,另外胸腹满满的,尤其是小腹,胀得难受。”李一童答道。
医伯问完,眼睛微微沉迷了起来,脸微含下去似沉思状,左手的食指在其余四指的内横纹上点点掐掐了几个来回,然后扬起那张惊异而又疑惑的脸来。
“大人!夫人!贫道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几天来,一府之人,皆因此子而倍受煎熬,李某虽忧心如焚,也早有不详的心里准备,先生就实话实说吧,李某愿闻其详。”侯爷忐忑不安地说。
“公子的脉象,表面上看起来能气强悍,浩浩荡荡,极为霸道,如果是学武炼气之人,至少相当于常人修炼了近百年的内功气道!”
“这更不可能!”侯爷斩钉截铁地说。“他虽然平时甩打投掷不断,攀爬跳跃不停,可那就是一群半大孩子淘气胡闹,连外家功夫都算不上。他连剑都没碰过,更从没修练过什么功法气诀,如何会有这一身的能气呢?”
躺在床上的李一童也是大吃一惊,心中暗问自己:“我何时修炼了近百年的内功气道呢?”便开始用心谛听他们的谈话。
医伯先生道:“我说的这只是表面脉表,公子的现状,现在实际上是外强中干,外溢内竭,内脏趋于衰竭,所以他感觉为有气无力,极度虚弱。那就只能是另外一种解释了。由于某种突然的变故,比如说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三公子遭遇到了某些特异的天象,比如雷电、星光或天火之类的照射,身体迅速地吸纳了其中能量极高的自然造化之魔气,自身的内气内能反而被瞬间蒸发了。”
“天地之间究竟有什么自然造化之魔气,能量会如此之高,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附体,且产生这种后果呢?”侯爷急问。
“这个……贫道即没有亲眼看到过,也没有亲身接触过,不敢妄下断语。但贫道听到过很多传说,也看到过一些古书道藏的记载。鄙,遭遇雷击未死,变成了脾气火爆且力大无穷的狂人,后来还疯魔了,再后来却是年纪轻轻气竭身亡。再比如扬州有个女子,夜里突然遭遇了一团炽烈的天火照射,后来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大力士,再后来离家出走,不知所终。十年前贫道在冀州行医时,也遇到过一个类似的病例,一个一丈多高、看上去半人半魔的癔症汉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高热,时而冰冷,家人说他原本就是常人的身高和模样,只是前些日子在野外赶夜路时,遭遇了一个天上飞来的明亮星碟的照射,回家后不到七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贫道用药石、针炙和功法,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渐渐将他的病情控制住了,再后来因为贫道云游他处去了,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
夫人听道这儿,急忙走到医伯先生面前,深深躬下身来,行了一个大礼,恳求道:“恳请先生救救我儿!我知道先生您,一直怀着一颗济苍生扶病危的慈仁之心,还是青阳山上的得道高士、道医大仙。请先生发发慈悲,务必救我儿一命!”
“夫人快快请起!贫道以扶危救病为己任,定当竭尽全力。但这事却实在复杂诡异,容贫道好好想想。”
侯爷过来把夫人扶了起来,问:“依先生之经验,犬子目前是什么情况?”
“情况不是很乐观,或者说凶多吉少,很是麻烦。公子体内过多地吸纳了这种诡异的能魔之气,身体不能贮存、运行、化生和升华,不能将其化生成自己的元气和身体的真气,所以就必须设法化解掉它。否则的话,轻者走火入魔,伤及脏腑,落下一生的残疾,重者身体大幅度变形化异,精神疯魔,甚至会危及性命!”
“先生有什么化解之法吗?”
“办法倒是有个,只是由于公子吸纳的这种能魔之气太多了,如今已经出现了气冲火乱的重症,很容易走火入魔,处理不好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