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光、硝烟、横七竖八躺倒一地的男女老少,不要误会,这不是大战之后的尸横遍野,只是节日过后大家醉倒一片的场景罢了。
不得不说,这一切很出乎凌笑的意料,平常温润随和的村民们狂欢起来竟然这么的野性!
祭奠海神的狂欢并不都是唱歌跳舞,这个节日其实还有着男男女女相互表白的一层意味在其中。而且这一次的节日似乎对于村民们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不知有多少对男女争抢着要在这次节日中定下终身。
凌笑是注定无法理解这些人心中的狂热,所能做的也只是安静的做一个旁观者。不过有时候你不惹事不代表麻烦不会自己找上门。
“凌大哥,趁着大家都高兴的时机,不如你跟雪姐就把喜事跟大家一块办了吧!”华平端着酒碗满脸红扑扑的笑道,声音大到足够吸引所有人注意了。
无-错- .. 凌笑刚刚咽下肚的半条鸡腿噗嗤一声又呛了出来,一脸幽怨的望着华平,“我就说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吧!真的会年龄倒退成熊孩子啊!”
一边安静吃菜的柳生雪姬也是满脸怪异的僵在那里,手中筷子上一根豆芽停在空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说谎这种事就是如此,一旦有了第一个谎言,之后便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这个谎!
面对大家满脸善意的眼神,凌笑轻咳一声道:“婚姻大事自然要让父母做主,虽然雪儿的父母并不赞成,但在下也还是要问过双亲才好!”
“雪儿?”柳生雪姬望向凌笑的眼神中充满了莫名的笑意。看得他一阵阵冷汗。
洪安通闻言微笑肯定道:“小兄弟说的有道理。婚姻大事岂同儿戏。正该是有父母的祝福才对啊!”
凌笑闻言喜道:“族长说的没错,这碗我敬您!”说着一碗酒咕咚几声下了肚。
这也就是众人都练过武,否则这么个喝法真要像那满地躺倒的普通人一样失态了!
华平见没有热闹了也不失望捧着酒坛就跟别人拼酒去了,见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后凌笑悄悄的抹了把汗,柳生雪姬见此调笑道:“我好像听说你的双亲早就已经仙逝了吧!”
凌笑不甚在意的拿起酒壶,给柳生雪姬的酒杯满上,“你不用说的如此文雅,他们都是死于非命。不过这事我完全不记得了。所以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柳生雪姬显然有些误会了,低头半晌说了一句“抱歉”。
凌笑见此摇了摇头道:“大过节的不要弄那么伤感。以你们扶桑的情报能力应该早就调查过我了吧,对这事我真没在意。”
柳生雪姬点了点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报仇?”
“表面上看这事是蔡相叫人做的,但如今蔡相已经被阴死了,那么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至于蔡相的背后是谁,我可是没兴趣知道。”凌笑撇了撇嘴,表示小爷完全不关心。
柳生雪姬深深的看了看凌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半晌默默不语。
两个人被这话题显然弄的有点尴尬,有一句话说的好。交浅言深往往最伤人。
不过这次柳生雪姬是真误会了,凌笑之所以不感兴趣是因为他早已经知道蔡相是哪一家养的狗!不过知道又能如何?他根本找不到对方的藏身之地。为两个根本毫无印象的人而满世界发狂才不是他的性格,就算帮前身报仇也只会是顺手为之。…
也许是觉得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好,凌笑主动转移话题道:“宴会开始之前族长曾经找过我。”
“有什么事吗?”。柳生雪姬奇怪问道。
“是关于咱们两个离开的事,族长说明后天会有一个商队出发去扶桑,如果我们实在着急的话可以先去扶桑然后倒船到中原!”凌笑不经意的抬眼看了看她,却见其眉头微皱望过来的眼神有些奇妙。
凌笑微微一怔奇道:“怎么了?”
柳生雪姬摇了摇头沉吟一会道:“之前还说没有船回去,如今却又说可以倒船回中原,这前后的反复莫不是在试探你我?”
凌笑点头浑不在意的道:“洪安通虽然常年不出村子,可你瞧他言谈举止哪有半点与世隔绝的意思!而且能成为宗师的人又有谁是可以小瞧的,也许是看出了你的破绽,又或者是真的很想赶我们走吧!”
“我的破绽?我有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吗?”。柳生雪姬有些诧异的问道。
凌笑翻了白眼笑道:“如果是个熟知扶桑习俗的人第一眼就能看出你的不对劲了,比如你那端直的背部一看就是经常跪坐形成的习惯,虽然大明女子的背部也大多笔直但与你那因为跪坐养成的习惯还是有明显区别的。只要稍稍细看便能发现!另外……”
柳生雪姬惊讶道:“还有?我已经很克制了,注意自己不要露出在扶桑时的习惯。”
凌笑接道:“之前那个也就算了,如果洪安通不是对扶桑特别熟悉的话还未必发现的了,只是你看村中人对扶桑人的态度,你说他们会没有了解吗?其实你最大的破绽便是袜子。”
“袜子?”
“对,你们扶桑那个应该叫做足袋吧,与我们大明的款式有很大差别。你虽然之后换过了,但那换下来的东西却也没有瞒着村民吧。”凌笑解释道。
“这我倒是真的疏忽了,可如果他们真的看出来了,那为什么还不揭穿呢?难道真像你说的有什么企图?”柳生雪姬有些担忧道。
“那是因为他们同样看出了我不是扶桑人。”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