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妹妹?”我一时愣住了,搞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他把我妹妹连腰拔出来——!!!妹妹差点就死啦——!!!”女妖精喊得激动,被嘴里的血液呛到,一阵咳嗽,一时说不上话来。
“你是说,那丛紫色的小花,是你,妹妹?”我问道。
“还能是谁?!还能是谁?!!我妹妹!!!我妹妹!!!!我妹妹的命就不是命么?!!!”女妖精激动极了,说道动情处,竟然跳起来想咬我,可惜她受伤太重,只跳了不到半米,就又摔了下去。
这一摔,让本来就身受重伤的她更加痛苦万分,她呀呀的呻吟了几声,又呛出了几口血,扭曲的身体震颤似的抖动着,那只捂着伤口的手渐渐滑开了原位,看样子,好像是疼得昏了过去。
紫色的血液,顺着断臂的切口汩汩的流了出来。我不知道妖精会不会失血过多,但直觉告诉我,如果不尽快处理,眼前的这个妖精可能就要死了。
救人这东西,是一种本能。心智正常的人,很难看着另外一个人在眼前死去而无动于衷。
我放下了成见,把妖精抱到小河旁,帮她清洗了伤口,又拿出背包里的急救箱,仔细的帮她包扎了起来。我以前也说过,小时候经常和人打架,自救自愈这种事我还是很在行的。
紫衣妖精还在昏迷着,嘴里喃喃的叫着“妹妹”。
看着她的脸,我有些失神,不知为什么,我一下子想起了老哥。
老哥会不会为了保护我而杀人呢?
老哥为了保护我而杀了人该不该受到指责?
从赤兔国的法律来讲,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杀人的是老哥,那应该算作正当防卫或者防卫过当。
但人类的法律会宽恕妖精么?
人类的道德该宽恕妖精么?
我,该宽恕这个杀人的妖精么?
“大,大,大哥,妖怪大哥,大哥,你,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一个,个子不高的,不高的小个子?这,这么高。”一个颤抖的声音打断了我。
我回头看去,原来是刚才的大个子。
他刚爬下来,没找到小个子,但发现了我,就大着胆子来碰碰运气。可能是我身上的背生双翅的龙虱变,让他把我也误认成了妖怪。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实话实说么?还是骗他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他,中了谷里的妖毒,已经化作白骨了。”我用阿拉昂语低声说道。
“死,死了?阿弗莱死了?怎,怎么会?”大个子一下子就懵了,
他瞪着惊恐的眼睛,无助的看着我。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冲过来抓着我的手臂不断地摇晃着,一遍一遍机械的重复着那句“怎么会?”,
他,非常希望我能收回刚才的话。
我的心也很难受,指了指另一旁散落的白骨。
大个子绝望的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真的有一堆白骨。
大个子怕极了,但他内心对小个子的担心还是让他走了过去。他抖着双腿,拿起了那颗白色的骷髅,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不认得那颗陌生的骷髅,但是他认得小个子那口特点鲜明的牙。
不能接受的事实,让大个子的心无法承载,他失控了,痛哭的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
也不知哭了多久。大个子抹干了眼泪,脱下衣服,小心翼翼的把小个子的白骨包好,紧紧的背在身上,他见我在看他,向我点了下头,似乎是在感谢我。然后,他握紧绳子,开始慢慢的往回爬。
他的动作明显比来的时候迟钝,我怕他出危险,就赶过去一把抱起他,飞着把他送出了深谷。
出谷后,大个子站在谷边,对我说了声谢谢,背着小个子,走了。那背影,在黑与白之间,显得无限悲凉,我不忍再看,一转身,飞回谷底。
我回来的时候,女妖精已经醒了。
我飞下来的时候,她正望着谷顶的白光发呆。
我没说话。
她也没说话。
许久。
我问“你早就醒了吧?”
她轻轻地眨了两下眼。
我叹了口气,找了个离她近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听到了(他的哭声)?”我又问。
她又眨了下眼。
我默默的看着她。
她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提了这么个要求。
她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旁白与解释:紫樱椤的断臂,是她为了自保而自己切断的,因为,和断臂比起来,被风狸刀的红色闪电沿着她的手臂侵入体内,才是最致命的。对于妖族和异族来说,红色闪电不但是刀,还是毒。
这是因为,这种闪电不但会破坏他们躯体,还会阻止他们那强大的组织修复能力,也就是说,如果妖族和异族被一般的锐利武器,或者说实体化武器打伤了身体,哪怕是在人类看来是致命伤的,他们也能够凭借着自身强大的组织修复能力自我复原。但是,风狸刀的红色闪电,对他们的这种修复能力,具有强大的抑制作用,一旦被其伤害到了要害,就会致命。
也许读者们猜到了,那条从谷底伸出的黑索,就是妖精紫樱椤的手臂。当我的红色闪电沿着她的手臂向她的躯体攻击过去的时候,她怕极了,于是赶紧趁着受伤尚轻的时候,切断了手臂,保住了心脏。
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