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大提琴声,悠扬的飘荡在夏日的院子里,却让人感觉到了秋日的萧瑟。

听着这样的琴声,苏凡想起自己这两天的心境,不禁抬头望着那飘着白云的天空,想起了小时候躺在亲戚家的麦垛上面看到的天空,可是,现在的天空,来来去去不过是四角形的,不像过去那样的宽广无垠。

是不是,这一年多的时间,她的心没有得到过自由,一直被束缚在一些看不到的东西里面。那么,她想要的是什么呢?自由吗?无忧无虑地奔跑的快乐吗?这些,早就远离她而去了。可是呢,人的内心里,儿时的记忆总是会在失意的时候冒出来,让人更加的感觉悲伤或者看到明媚的希望。

好想去什么地方享受地广天宽,忘记一切的烦恼,忘记世事的羁绊,就和他一起,只和他一起!

骤然间,琴声停了,她收回思绪,忙走到门口敲了下门。

“请进!”方希悠的声音传来,苏凡推开了门。

“是你啊?”方希悠看了她一眼,礼貌地笑了下,把琴收拾了起来。

“怎么不拉了?很好听啊!”苏凡坐在她身边,微笑道。

“等会儿再练吧!好久不拉琴,都生疏了。”方希悠笑笑,道。

“完全听不出来。”苏凡道。

方希悠起身,笑了下,道:“你想喝什么?茶,牛nai,还是咖啡?有几个朋友给我送了一袋豆子,今天你来了,不如一起尝尝,我还没开封呢!”

“好啊,谢谢。”苏凡也起身,走到吧台边,看着方希悠从柜子里取出一袋咖啡豆。

今日的方希悠,一袭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绳子随意绑了起来披在肩上,身上穿着亚麻的长长的宽松的裙子,看起来很是飘清洒脱,和平日里那个总是一身礼服的她完全不同。

“以前在英国读书的时候的几个好朋友前两天过来了,说是打算举办一个小的室内音乐会,以珩张罗的,他们邀请我一起去。”方希悠说着,把豆子夹进咖啡机。

苏凡是知道的,方希悠和苏以珩一起早年就在英国读书,方希悠读了英国久负盛名的皇家音乐学院,本科毕业后又读了硕士。在英国读书期间,由于她在音乐演奏特别是大提琴演奏方面的出色造诣,多次被女王邀请去白金汉宫,和当今世界一流的音乐家们同台演出。毕业后回国之初也举办过音乐会,只不过和曾泉订婚后就基本放弃了专业,将主要的精力放在社交活动和慈善方面。苏凡一直觉得她是一位堪称特别订制的完美无缺的人,不管是她的修养还是出色的事业。

“哦。”苏凡笑了下,趴在吧台上看着方希悠。

母亲说,嫂子和哥哥前天吵过架,他们两个应该是从来都没吵过的,虽然就那一次,不过应该也是很严重的吧!可是,想想自己和霍漱清争吵之后现在这慌乱无措的心情,再看看一脸平静的方希悠,苏凡真是自愧不如。

“对不起,我这两天忙着和他们排练,太长时间没拉琴,有点跟不上他们了,忘了给你送票,可是我这边没有票了——”方希悠想了想,道,“你等等,我给以珩打电话,让他给你送两张票,到时候要是漱清有空的话,你们一起来。”

说着,方希悠已经拿起手机给苏以珩拨了过去。

“是我,以珩,你什么时候给迦因送两张票过去,我这边没票了。”方希悠坐在高凳上,道。

苏凡不知道苏以珩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却看到了方希悠脸上那和刚刚完全不同的笑容。

“他问你下午在这里还是回家,要是在这边的话,他下午直接送过来,正好我们一起去见几个朋友。”方希悠把手机扣在胸前,问苏凡道。

“哦,在这里,我晚上再回去。”苏凡忙说。

方希悠笑了下,拿起手机把苏凡的话告诉了苏以珩,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太久没拉琴了,还不知道到时候演奏会不会砸了场子。”方希悠笑着说。

“不会的,你那么有天赋的——”苏凡道。

方希悠却叹了口气,沉默片刻,看着苏凡,问道:“你和漱清,很幸福的,对吧?”

幸福吗?苏凡心想,是啊,很幸福,他一直那么包容自己——

她点头。

方希悠起身,拿起茶几边的电话,打到厨房,说是让送两份蛋糕过来,挂了电话才坐在自己的高凳子上,看着咖啡机,道:“我很羡慕你,迦因,漱清那么爱你,你昏迷不醒,他不眠不休的照顾你,忙着工作又悉心照顾你,你就是他的全世界,我们都看得出来。”说着,她看着苏凡,苏凡却哑然。

“你知道那阵子圈子里都传说什么吗?说漱清是最后一个痴情的男人了!”方希悠说着,笑了,眼睛却丝毫不动地盯着苏凡,“他把你当成他的一切,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你这样的福气,迦因。有的男人,你为他付出一切,他却,却——”方希悠不禁苦笑着叹了口气。

是啊,他那么好,真的好的,好的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苏凡沉默不言,想着霍漱清,却又看着方希悠这样哀伤的神情,如此陌生。

“你的眼里只有他,心里只有他,可他呢,他的心里,你究竟有多少的位置?很多时候,感觉跟空气一样存在着,轻的让他看不见。”方希悠道。

“嫂子,你,你和我哥,怎么了吗?”苏凡原本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现在方希悠自己都说了,她也就顺势问了。

“我们?很好,一直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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