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半小时,其实也不长,等,也就等了吧!

可是,她等不了,她没法等他太久,她好想冲进那会议室。

“我,我能不能在楼道里等等他,我,我,我想等他——”她望着冯继海,几乎是在恳求一样的语气。

冯继海完全怔住了,看着她脸上好像是没有干的泪痕,也不好问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猜来也是大事,要不然也不至于——可是,再大的事,也没有一个夫人会在楼道里等着领导们出来的——

“这——”冯继海有点为难。

“冯秘书——”她低低地叫道。

冯继海看了一眼楼的入口,道:“你跟我来——”

苏凡感激地点点头,跟着他,在冯继海感觉中,这样的情形像极了在云城的时候,可是,明明,明明她已经嫁给了霍书记——

将她安置在一个可以第一眼看到会议室正门打开的房间,冯继海就赶紧离开了,去向霍漱清报告。

她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看向会议室那紧闭的门口,时而又看着腕表的时间。手机响了,是家里打来的,她猜是母亲找的,便发了条信息告诉母亲,自己有事要找霍漱清,让母亲不要担心。

“她去找霍漱清了。”罗文茵对方希悠道。

方希悠“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原来如此,她那么急的,只是想见霍漱清么?只是想——

方希悠不禁苦笑了下,叹了口气,就准备离开罗文茵和念卿正在待着的后花园亭子。

罗文茵听见她的叹息,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希悠,你,还好吧?”

方希悠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笑,道:“没事,文姨,我先回去拉琴了——”

罗文茵起身,走到方希悠身边,抬手轻轻放在方希悠的肩上,望着她,道:“希悠,泉儿他的心里,他其实,他其实是,是很在意你的,可是,男人都很笨的,又没有耐心——”后面的话,罗文茵没有说出来,方希悠却是明白的。

“谢谢你,文姨,我知道了。”方希悠浅浅一笑,就离开了后花园。罗文茵看着她的背影,只是摇摇头,一言不发。

时间,在苏凡焦急的等待里缓缓走动着,一秒又一秒。

或许是因为太着急,或许是因为担心等不了他,她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不停地无声重复着自己要对他说的话。

终于,那扇在她看来巨大的雕花门打开了,一群人次第缓步而出,她赶紧起身,走到走廊里站着,看着那些被包围的大人物们,踮着脚搜寻着他的身影。

他就在那人群里,依旧那么的耀眼,耀眼的让她看不见其他的人,眼里只有他。而声音似乎在那一刻全都消失了,一切在她的眼里变成了慢镜头。

她跑了过去,却被警卫拦住,她远远看着他从自己的眼前走过,却不能叫出他的名字。

他面带公事化的笑容,和一群人一起走到了宽大的露台上,陪着领导们拍照,她站在人群之外,隔着他们的,似乎是那从来都不曾走近的千山万水。

不经意间,霍漱清回头,她看见了他,看见他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可他终究是没有看到她。

有了冯继海的解释,她被重新安置到了之前那个房间里,独自一个人静静坐着,等待着。

手边的茶杯,早就变得冰凉,她没有去看时间,没有去数自己还要等他几分钟,时间,似乎就这么凝固着。

等到休息厅的门推开的时候,她也没去注意,只是依旧低头盯着脚下地毯上那繁杂的图案,再怎么繁杂的图案,被她盯上这么久,闭上眼睛也能描画的出来了。

而这次,眼前的图案,却被一双男人的皮鞋踩在下面,她猛地抬头。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却是她陌生的表情,不苟言笑,就那么环抱着双臂站在她面前。

她缓缓起身,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怀里,他向后退了一步,牢牢地拥住了她。

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在他的怀里默默流泪着。

过了约莫一分钟,他抬起她的头,静静看着她。

“苏凡,你不是个小孩子了,这么着急跑到这种地方来,最好是有一个正常的解释!”他的每个字都那么清晰,她突然止住泪,盯着他。

四目相对,他的手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低低地叹息声不自觉地从他的齿间溢了出来。

她低头,抱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泪水流过他的指缝,滴落下去。

“对不起!”她说。

他愣了下,怔怔地看着她,她缓缓抬头。

“对不起,我,我想说,对不起!”她说。

“对不起?”他不明白她这个对不起又是从何而来,因何而来。

“对不起,一直以来,一直以来,我,我,”她的声音哽咽着,霍漱清拥着她坐在沙发上,把那杯她要喝的水端过来放在她的嘴边。

看着她喝了水,他却一言不发。

“一直以来,在逸飞的事情,在我和他,我们那两年,还有之后,在这件事情上,我,我一直记着在那两年里,他怎么,怎么帮过我,怎么照顾过念卿,可是,可是我,”她的两只手颤抖着,连同嘴唇。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静静注视着她。

“对不起,我一直记着自己过的有多艰难,一直记着,如果没有逸飞,我和念卿,我们可能,可能会遇上很多的困难,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困难,就像很多的未婚妈妈一样的艰难生活。完全,完全忘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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