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都说是一场感冒。可是聂瑾知道,自己免疫力强,身体好,任何感冒,打几个喷嚏就过去了。

和杨医生谈完,已经到了傍晚,杨医生请她一起吃饭,她婉拒了,打车回了家。

看着车外那来来往往的车子和人群,落寞的心情再度笼罩了她。

感冒,又来侵袭了。

回到家,父亲有事出去了,母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织毛衣。

“怎么,你们玩的不开心?”母亲发现聂瑾低落的情绪,放下手中的活,问。

聂瑾给自己倒了杯水,猛灌了进去,才说:“我们分手了。”

聂小凤愣住了,盯着女儿,半天缓不过神。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分手吗?”聂瑾道,将杯子放下,站起身,“妈,我有点累,我想上楼睡一会儿,晚饭就不吃了。”

“瑾儿——”聂小凤在身后叫道。

聂瑾头也不回,拖着无力的双腿上了楼。

分手,怎么会分手的?中午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聂小凤怎么都想不明白,坐立不安。

不行,必须问一问。

她拿起话筒,拨出姜毓仁家的号码打了过去。

而姜毓仁,在餐厅坐到快傍晚的时候离开了,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开车返回柳城。到达柳城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他先去了望月小区,发现家里没人,便赶到柳城大学,才遇上顾小楠一个人在宿舍里喝闷酒。

这丫头从不喝酒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看他喝啤酒,偶尔就嘴馋尝一下,只不过是尝几口就放下了。可是,看着她现在醉成这个样子,他就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自从那天离开望月小区,他就一直忙。说是忙,可打个电话发个短信的时间还是有的。可是他不能那么做,当时和赵启正是生死较量的关头,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和顾小楠有联系,否则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到了这个地步,他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

然而,这段日子比他想象的要艰难的多,难捱的多。要是身边有个人可以说说话,他的压力也不至于会那么大。

从几时起,他变得如此脆弱?还是说,已经习惯了有人在身边,习惯了她在。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他习惯了一个人,他觉得自己可以承受一切,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和压力,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已经没那么坚强,他是那么渴望有个人可以陪在身边,握着他的手,可以让他抱一抱,让他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渴望越发的强烈,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灵。

可是,这个世上,除了顾小楠,没有人可以让他感到踏实感到温暖。他面对任何人都要戴上面具,哪怕是对父母——他已经不能再让父母为他担心,他是个男人,他必须承担身为儿子的责任——父母的爱和期待那么重,他怎能辜负?

当他是父母的儿子,是聂瑾的男朋友,是下属的上级,是上级的下属的同时,他还是他自己,还是那个名叫姜毓仁的人。他想要做一个单纯的人,什么都不去想,不用伪装,只是做自己。

而这个简单的愿望,只有在她面前才能实现。

他很清楚这一点。

而他更想在未来的日子里,也这样的轻松——哪怕只是片刻——

他想要和她在一起,特别想,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

有时候,他觉得这样很可怕,这种心态很可怕。是自己变得软弱了吗?是自己不够强大了吗?身为一个男人,必须要刀枪不入,不是吗?

其实,和聂瑾分手的念头,在他的心里早就种下了。那个种子,在今天见到常书记和聂瑾之后,突然长成了参天巨树。

他不想每天回家面对一个不关心自己的妻子,不想面对一个时刻都拿着领导架子的岳父,他想要的,只是一个理解自己、爱惜自己的女人,同时,自己又愿意去理解、爱惜的女人,一个平和温暖的家。而聂瑾,永远都不会给她这些。

以前,他不会这么在意,他可以坚强。可是现在——果然人是懒惰的,一旦在幸福中待久了,就不能再去过那种苦日子。

分手,肯定会引来轩然大波,他可以想象。

即便那样又如何,至少他现在想拼一次,为自己未来的人生,为自己身为姜毓仁的人生。

也许,一切就那么简单,只是一个男人想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生活,就这么简单!

接到聂小凤电话的叶桂芝很是惊讶,不过,她似乎对于儿子的行为有些预料。然而,不管怎么说,儿子这么草率,的确不行,完全不行。

于是,叶桂芝好心安慰聂小凤,虽说聂小凤不是常书记的法定妻子,却是常书记现在唯一的老婆,搞不好哪天就成第一夫人了。

挂了聂小凤的电话,叶桂芝赶忙给儿子打了过去,姜毓仁在回柳城的路上,没有接听。

“嫂子,你和大哥什么时候过来?我们这边都快开饭了。”姜毓仁的大姑姜启珍打电话过来。

今天,姜家在z市的家人都聚在姜毓仁爷爷家里,姜启华夫妇临时有事,决定晚点过去,却没想到儿子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现在怎么办?话都说出去了。这毓仁怎么做事也不跟咱们商量商量啊!”叶桂芝对丈夫道。

姜启华却是完全对此没有预料,他知道儿子对聂瑾有意见,而且知道他们有问题。可问题归问题,总不至于这样完全没有责任心的分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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