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霍漱清大半夜会给江采囡发短信,他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什么又——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别担心。”

这仅是一句安慰的话吗?

如果他要安慰江采囡,为什么不在病房里说,病房里不能说吗,为什么非要发短信?

不,不,他可能是也不好说,有些话的确是短信比直接说要方便一些。

他让她安慰安慰江采囡,那么他也就只是安慰江采囡的吧!应该就是这样,应该只是这样的。

苏凡这样说服着自己,走去洗手间洗个手,让冰凉的水刺激自己清醒一点,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走到洗手间,正在如厕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两个护士在聊天——

“那个15号病房的是江站长吧?她住院怎么霍省长会来呢?”一个护士说。

“我姐夫不是在省政府那边嘛,他说政府那边都传说江站长和霍省长关系不一般呢!听说江站长经常去霍省长办公室,白天晚上都去呢!”另一个护士说。

“那江站长的孩子,不会是——”第一个护士猜测道。

“嘘,别说了,谁知道呢!如果和霍省长没关系,他会大半夜来妇产科吗?”第二个护士道。

“可是,如果真是霍省长的,那霍省长的爱人怎么也来了,那就应该不是吧!”第一个护士说。

“那些大领导的事,不是咱们能知道的。反正啊,江站长和霍省长关系不一般就是了。”第二个护士说着,两个人就走出了洗手间。

苏凡本来要出去的,听到这些话却根本没有办法走出去。

就连医院的护士都知道霍漱清和江采囡的关系非比寻常,可她——

她应该相信霍漱清,她必须相信他,因为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爱的人,是她——

可是——

如果霍漱清和江采囡之间真是清清白白的,为什么母亲和嫂子要去劝说她小心江采囡?就算别人胡说,这两个人是绝对不会无中生有的。可是,霍漱清根本不会,不会喜欢别的女人,根本不会说他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苏凡的脑子,彻底乱了。

她走出洗手间,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她木然地掏出来一看,是霍漱清打来的。

霍漱清——

她想起刚才江采囡手机上的也是——

手机不停地唱着歌,可她就是没有办法按下接听键。

直到旁边病房有人走出来盯着她,她才感觉自己可能影响到了别人休息,毕竟这里是妇产科,会吵到孩子和产妇的。

苏凡赶紧按下了接听键,走向走廊尽头的阳台。

“在病房吗?”霍漱清问。

她这么长时间没有接听,那肯定就是在病房里,霍漱清是如此猜测的,正常也是如此。

“嗯。”她应了一声。

“哦,我刚到家,就想打电话问问你的情况怎么样。”他说。

他的声音很平静,一如既往。

“你不问问她吗?”苏凡道。

虽然跟自己说不要把那件事当真,可苏凡潜意识里还是无法真的释怀,对江采囡的称呼,也在不知不觉间换成了“她”,这样一个中xg的指代,没有感彩的词。

可是霍漱清哪里知道苏凡为什么不高兴?也就听不出苏凡这微小变化后面代表的感情了。

“你是我老婆,我首先关心的当然是你!”霍漱清道,却又笑着说,“难道你想让我关心完别的女人再来关心你?”

他说的是玩笑话,可苏凡听来,心里那么的不舒服。

她想说,难道你不是先关心完她再来关心我的吗?你不是先给她发了短信,然后才给我打电话的吗?

心里这么想着,可她没有说出来。

只是对他的玩笑话这样“嗯”了一声。

这时,霍漱清才察觉她心情异样了,便问:“你怎么了?要是太累了就回家来休息,有护工在,医生护士都在,你也不用在那边待着的。”

苏凡嘴巴张了下,却还是闭上了。

“没事,没什么事。”她说。

“那我明天早上在家里等你,你早点过来。”霍漱清道。

苏凡“嗯”了一声,通话算是要结束了。

可是,两个人谁都没有意愿挂掉电话。

夜晚的风,在手机里传送着。

“你——”

“丫头——”

两个人同时开口,霍漱清便说:“你先说吧!”

“没什么,你说吧!”苏凡道。

“别累着自己了。”他说。

“嗯,我知道了,那就这样,你早点休息吧!”苏凡的鼻腔里,涌动着一股液体。

“你要和我说什么?”霍漱清问。

“没什么,我,”苏凡道,她想说的是,你为什么要背着我给江采囡发短信,可是她说不出来,便说,“我想说你早点休息。”

“嗯。”他说完,就说了句“丫头,我爱你”!

苏凡愣住了。

他极少主动说这三个字的,除了在床上的时候,他基本是一个很内敛的人,这种情话他很少会说,可是现在,他突然——

当一个人怀疑另一个人的时候,任何事都会变得反常,特别是夫妻之间,这个时候所有的反常都会让人觉得是心虚和掩饰的行为。

而此刻的苏凡,正是这样想的。

“怎么突然说这个?你平时都不说的。”她笑了下,道。

霍漱清是看不到她此刻的笑容的,如果可以看到,这笑容一定是奇怪的陌生的。

“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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