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一早起来了,听见了隔壁的动静,便披着自己的棉大褂出来,走到水菱屋子门口,看了看张妈妈指着的一个篮子,那个里面果然躺着一些好的红箩炭。/0/46/
“哟,这里怎么会有红箩炭?张妈妈,不会是您去跟前院要来的?”云氏见水菱屋子里居然有了红箩炭,眼里满是诧异。
躺在里面的水菱听到了张妈妈与云氏的对话声,心里头着急,昨晚自己应该出去将那篮子碳藏起来的,可恨腿脚实在不便。那个秋妈妈,也不是个聪明的,不知道绑自己将碳藏起来的。
没等她出生,外面的人已经自顾自地进来了。侍妾是这般没有地位,连看守园子的婆子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屋子里随便进出的。
“哟,纪夫人这里可是烧着红箩炭了,真正是有福气的人。”张妈妈昨日替水菱跑了一趟南小院,没捞到什么好处,心里自然不痛快,于是此刻的语气有限刻薄。
云氏跟在张妈妈身后也走了进来,见水菱歪在床,头发披散着,心里好笑,但面却撞出一副关切地神情道:“纪妹妹,你的腿伤可好些了?”
水菱忍着心底的恨意,咬着牙齿道:“多谢云姐姐关心了,已经好了很多。”水菱知道,自己那次摔倒是面前这个老女人干的好事,可恨自己现在无权无钱,只能与这个女人虚以为蛇。
“张妈妈,麻烦你去帮我提一下早膳吧!我腿脚不便,不能去膳房了。”水菱见张妈妈的样子,肯定是她觉得自己有贵人相助,此刻是差遣她的时机。
果然,张妈妈看着盆子里燃尽的红箩炭的余晖,心里照旧开始盘算起能靠这个水菱捞到什么好处,于是连忙道:“好,我顺便也是去提膳的,跟纪夫人一道提回来了。”
云氏见张妈妈立刻去抱水菱的腿,不屑地撇了一下嘴,从嗓子里刺了一声,然后转身出去了。
且说她们两个都出去后,秋妈妈在门口还遭了张妈妈一顿排挤,这才进来看水菱。
“纪夫人,这火盆子要换新的吗?”秋妈妈得了灵秀的红包,再加她为人本实诚一些,自然会记挂着要来照料一下水菱。
“秋妈妈,你昨晚怎么不进来将那篮子收了,放在那里让她们瞧见了。”水菱心里本憋屈,见着一个能让自己发发脾气的秋妈妈,自然忍不住埋汰几句了。
“是奴婢疏忽了。夫人,我去打点热水来给你净个面吧。”秋妈妈道。
“嗯。”水菱应了,心里好受了一些。她看了看被秋妈妈端着盆子出去的样子,心知是这一篮子碳,才使得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都微微改变了,看来权力果真是个好东西,银子才是开路的试金石。
且说云氏回了自己屋子里,对刚刚在水菱屋子里所看到的愤愤,她昨晚只看到了两个身影从水菱屋子里出去了,并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人。
云氏觉得此事不容小看,便站起来,出了菊园,往武氏那边去了。
“什么,你说有人给她送红箩炭?”武氏见云氏的时候,正在用红枣银耳糯米粥。
“是,奴婢昨晚亲眼瞧见的人影从她屋子里出来的。当时没有灯,没看清到底是谁。今日一大早,奴婢又去了她屋子里,果然瞧见有红箩炭呢。”云氏站在武氏的膳桌边回话。
“到底是谁?会帮她?”武氏眯了眼睛道。
“武格格,奴婢觉得那个秋妈妈知道,不如您叫了她来,问问知道了。”云氏道。
武氏想了想,却摇摇头道:“那人显然不想让人知道,她帮了水菱。不然做什么要乘着天色去呢。”
武氏心里头还以为是不是兰琴或者司画,但是马否认了,她们如果真要送,也不会避开人的耳目的。
“好,我知道了。云氏,你先回去,继续盯着她。等会儿,我带人去看看她吧。”武氏道。
待云氏退出去后,红樱又为武氏盛了一些,问道:“格格,谁敢公然与侧福晋作对?富察氏?年氏?”
武氏摇摇头道:“今日,咱们去捉赃吧。既然对方那么想要隐瞒,我们将她逼出来吧。”
红樱道:“您为何不直接问那个秋妈妈,还这样劳什子的?”
“问过秋妈妈了,也只能知道她是谁。可是闹一场,却能将此事闹到王爷面前去。让王爷知道。”武氏道,“兰琴不做这个恶人,那我便替她做了这个恶人吧。那个丫头实在可恶,若是让她这般轻省,日益那些但凡长得好的,机灵点的丫鬟可都有样学样了。”
“格格说得是。奴婢也觉得不能太轻饶了她。”红樱道。
武氏用完了早膳,便让红樱收拾妥当了,披一件黑色貂绒大氅,然后带着两个丫鬟,兵者两个外面的粗使丫鬟浩浩荡荡地往菊园去了。
那厢,水菱在秋妈妈的伺候下净过面,此刻由着秋妈妈搀扶着下了地,坐在屋子里的桌子前用早膳。张妈妈将早膳给她提了回来,心里想着等帮助水菱的那位贵人再出现,自己也能沾点好处。
水菱发现今日张妈妈所提的早膳也以往好一些,都是补血的粥和容易消化的糕点。张妈妈去提膳的时候,也发现给出来的东西好一些,心里更加笃定了是有贵人相助了。
水菱心里盘算着,福晋这样跟自己示好,是看了自己?让自己帮她对付南小院?可是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所以水菱还是觉得不可接触福晋,那样只会死得很惨。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了。水菱听在耳朵里,只觉得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