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自有它的用处。 。 ”尹氏轻轻说了一句,便轻轻一拂绣棚的灰尘,拿起了丝线继续绣了起来。
夜罂叹了一口气,去将膳房送过来的雪蛤炖白燕给尹氏端了过来。自从格格解禁后,她们主仆的日子才算是好过了许多。
被禁足的那大半年,夜罂也是受够了气。每日提膳都是她最后才能提到,连‘门’房的婆子都能给她脸‘色’看。再别说冬日的木炭和香烛了,更是克扣得厉害。她与尹氏实在冻得厉害了,便一起和了衣服睡过一张‘床’的。那种日子过得真叫人绝望。
现在,格格终于解了禁,格格的份例自是不会再被克扣,再加三阿哥,主子爷对格格的恩宠明显以前好多了。
“格格,奴婢瞧着您的气‘色’不怎么好,快喝了这盅燕窝。”夜罂端着青鸦回巢的碗道。
尹氏瞥了一眼,幽幽道:“你喝了吧,我不饿。”
夜罂一惊,忍不住问道:“这是爷特地赏赐的,格格怎么不用?要是让主子爷知道了,奴婢可是担当不起。”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燕窝是谁喝的。”尹氏睇了一眼夜罂道。
“格格,这雪蛤燕窝平时并不能常得,您为何不喝呢?”夜罂还是不明白。
“我不喝,只有我的道理。到时候,你自然明白了,端下去喝了吧。我好绣了,不许再来饶舌。”尹氏低下头,拿起面前的绣针道。
夜罂不解地端着燕窝下去了,尹氏见她离开,便站起身走到自己的里屋,拿出了一包用红‘色’纸包裹着的东西。
再说兰琴一行四个人,因为她是大腹便便了,不敢走得太快。平日只要一刻钟的路程,她们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正院‘门’前的奴才见兰琴等人来了,自然早进去通报了。
兰琴令翠儿和司画俱都留在了正院‘门’口,自己则由着念雪扶着进了正院。一进‘门’,看见一身碧青‘色’旗袍的耿氏正跪在院子的青石。
“妾身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兰琴看着端坐在主位的那个穿着秋香‘色’旗装的‘女’子行礼。她扬起右手,甩开了手里柔软的淡蓝‘色’丝帕子。
武氏和汪氏已然都到了,坐在福晋一边,颜‘玉’自然是坐在福晋左手的第一位的。
“起吧,钮格格肚子都大了,还这么客气做啥。快坐下。”福晋依旧端庄温和地说。
“妾身请求福晋能让耿姐姐进屋,即便是站着,也不好这样事情还未明了,罚跪。”兰琴缓缓站起身来。
不等福晋发话,颜‘玉’接口道:“耿氏不服福晋的管教,罚她跪,有何不可?”颜‘玉’自从兰琴进来,在她的肚子巡视了一圈,那眼神,恨不得在兰琴的肚子戳出两个‘洞’来似得。
正此时,宋氏也匆匆赶来了。
“福晋一向宽仁,妾身恳求福晋,能让耿妹妹进来说话。”宋氏走到兰琴身侧,福身道,“耿氏到底有无加害小阿哥还不确定,若让爷知道福晋偏袒‘玉’妹妹,只怕难以服众了。”
福晋神‘色’一峻,倒是还真没想到宋氏刚才说的那一点儿。
兰琴一动,心道:不错,颜‘玉’乃福晋的亲妹,遇到这个时候,福晋本该避嫌才对,不然很容易让人觉得有失公正。
“‘春’柳,去扶耿格格进来问话吧。”福晋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思量后,便也只好这样说了。
宋氏平时看着像一个没了嘴儿的闷葫芦,这时倒是变得牙尖嘴利起来。
耿氏被绿阑搀扶着起来,慢慢走进屋子,见兰琴与宋氏俱都投来关切的眼神,心里一暖。她走到福晋跟前,福了一下,说道:“妾身并非有意冒犯福晋,还请福晋原谅。妾身果真没有加害小阿哥,只是见他可爱,抱着逗‘弄’几下而已。”
颜‘玉’却不依不饶地说道:“可是小阿哥是自从你抱了后,回去开始发病。之前还是好好的,若不是你给他喂了什么,他怎么会如此?”
耿氏道:“我确实不曾喂过什么,谁也知道不是你自己回去喂了什么的,导致小阿哥不好,如何退到妾身身!”
“你,那里会有人自己害自己的亲儿的。福晋,耿氏明明心存嫉妒,对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下手,还请福晋为妾身做主。”
“福晋,敢问吴大夫如何说,到底查出了小阿哥到底所何毒?”耿氏不理会颜‘玉’,转而问福晋道。
“小阿哥现在命悬一线,本福晋知道你入府多年,却不怎么得主子爷恩宠,故而也可能是一时糊涂。只要你赶紧说出到底是何毒,只要小阿哥无事,本福晋可以为你在四爷跟前说情。”福晋似是痛心疾首道。
耿氏摇着头道:“福晋,妾身绝没有向小阿哥下毒,只那么一会儿时间,妾身如何下毒?”
颜‘玉’冷哼道:“小阿哥只是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孩童,你只用将毒放入嘴里,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兰琴只觉得这样互逞口舌,根本是毫无结果,她总觉得福晋这样做,显然没有好处呀。即便是四爷回来,只要耿氏不承认,再没有第三人看到的话,仍旧还是个不清不楚。
“这样吵来吵去,有何结果。妾身以为,如果耿格格真地对小阿哥下毒,那么不如去搜搜她的身或者屋子,说不定所下的毒物仍旧还在。”汪氏突然说道。
兰琴撇了一眼这个往往在关键的时候出言的‘女’子,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心道:不好!!
耿氏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