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兰琴因为心里惦记着三阿哥,到底睡不好,便很早起来了。.. 。 念雪伺候着兰琴起身更衣洗漱,在她耳边说道:“大嬷嬷刚才来说了,说‘奶’娘没招出什么,两个丫鬟里面的一个叫菱‘花’的说出来一个有点怪的事情。”
“什么怪的事情?”兰琴端详着铜镜自己略显得有些暗淡的脸‘色’问道。本来今日是初一,她该带着孩子回娘家,去看看安佳氏的。
“那个菱‘花’说,给三阿哥煎‘药’的罐子似乎略有不同,当时觉得有些怪,但是现在想来是不是那个‘药’罐有什么问题。三阿哥的‘药’都是她们三人伺候着用的,尹氏的人都不是直接伺候三阿哥的。”念雪道。
“知道了,到底是三阿哥不好了,不要穿戴得太显眼了,这个年注定要不那么平静了。”兰琴说道。
兰琴昨日令蓝琪去找了陈寿,令他出府前往十三爷府里,将三阿哥的情况传给了四爷知道。十三爷宫里没有母妃,况且他又没有孩子,所以他与兆佳氏肯定是会回府的。
至于四爷得知了府里头的情况,到底怎么说,又会怎样做,兰琴无从得知,只是现在还没有从宫里头传回来什么信。
“你让惜茶去给大嬷嬷传话吧,让那个菱‘花’去将那‘药’罐子拿着,如果真有什么问题,那个东西只怕成了关键所在了。”兰琴吩咐道。
“是,奴婢先伺候着您先梳好头吧。”念雪道。
“不必,你快去,只怕晚了,说不定被人动了手脚了。看运气了,说不定昨日已经被人动过了。只不过不管动不动,先拿到那个烧‘药’罐。”兰琴微微蹙眉道。
念雪见此,只好将手里的牛角梳放下,连忙出去找惜茶了。
那厢,尹氏与夜罂因昨晚熬夜,起得并不早。主仆两人昨日一并去换了枕头后,才回来睡觉。此刻尹氏似乎在做噩梦,虽然是大冬天,可是她的额头尽然布了一层密密的细汗。夜罂和衣躺在外面的榻,此刻蜷缩着身子,可能是因为寒冷,屋子里的红箩炭早熄灭了。
“不要,不要来找我!!”尹氏开始胡言‘乱’语,只见她鼻芯沁出一滴汗,头部不停地左右两边翻转。
夜罂深锁着眉头,睡得也不怎么安稳,只是她常年守夜,早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刻尹氏做了梦魇,开始胡言‘乱’语,她自然是醒了的。
夜罂‘揉’‘揉’惺忪的眼眸,掀开身的被子,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连忙笈鞋子,奔到尹氏的‘床’前,连忙勾起纱帐,只见尹氏的双手抱着脑侧,好似在梦里听到了什么声音似得。
“格格,格格,您醒醒,快醒来。”夜罂连忙抓住尹氏的一只手,摇晃道。
“不要!”尹氏一下子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倒是将夜罂吓了一跳。
“格格,您怎么了?可是做梦了?”夜罂摇晃着尹氏的胳膊道。
“李氏,李氏来找我了。”尹氏圆睁着一双杏眼,里面尽是无尽的恐惧,仿佛她刚刚经历了无限可怖的场景。
“格格,您只是在做梦,梦而已。”夜罂掩起心里的惊慌,连声安慰道。
“夜罂,好可怕,她刚刚似乎在我的跟前,她的气息吹到我的脸,好冷好冷。你‘摸’‘摸’我的脸,是不是很冷。”尹氏双手捂起自己的脸颊,果真冷如冰霜。
“格格,是屋子里红箩炭烧尽了,你看奴婢的脸也是冷的。”夜罂急忙道。
“夜罂,你说说,是不是咱们害了三阿哥,所以她回来找我报仇了?是不是?”尹氏眼里的恐惧并没有因为夜罂的解释而消散一丝。
“格格,咱们没有害三阿哥。那些东西只不过是让三阿哥病好得慢一些,并不会要他‘性’命的。是有人在三阿哥那里下了毒,咱们要找出是谁,到底下了什么毒。”夜罂对着尹氏的脸郑重其事地说。
尹氏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低着头踹息着,鼻尖的汗滴滑落于丝绸的寝被。
夜罂抬手为尹氏顺了顺背,安慰道:“格格稍等会儿,奴婢给你倒一杯热水来吧。”
“夜罂,那个罐子可有换回去?”尹氏一把拉住夜罂‘欲’要离去的手道。
“那个奴婢还没有动,已经用了那么久了,谁也不曾会料到那里面有什么的。”夜罂不以为然道。
“快去,拿走那个罐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快去,即便是藏匿起来也好,将原先的那个换回去。”尹氏突然喝道,脸的惊惧之‘色’早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郁和决绝。
“可是,您……”夜罂是不太放心尹氏。
“快去,听到没有。我没事。李氏不过是亡灵,本格格还未必被她吓到。”尹氏一掀开被子,与刚才那个在梦魇里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柔弱‘女’子判若两人。
夜罂看她脸‘色’决绝,没有可置喙的语气,只好立刻去了。
夜罂略略梳洗了一番,便披自己的棉衣往后院去了,当她刚走到三阿哥院子里时,只见大嬷嬷与伺候三阿哥的菱‘花’刚刚从杂物间里出来。菱‘花’的手赫然真拿着那个‘药’罐。
“大嬷嬷好,您这是做什么,菱‘花’,干嘛拿着‘药’罐?”夜罂强行按压住内心的悸动,努力使得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与往常无异。
“这个是钮侧福晋要的东西,看看有没有人在这个罐子做手脚吧。”大嬷嬷亲自说道。
“一个‘药’罐能做什么,菱‘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