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痕嘿嘿一笑道:“方才听行云方丈一言,虽说功法难求,但方丈并没有说取不到,弦外之音,不就是说自己有办法么?”
几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行云,只见行云方丈哈哈一笑,长身而起,指着满山的桃林道:“杨公子可知这片桃林为何称作拈花林么?”
杨弃仇犹豫一下道:“传说世尊于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行云方丈神秘一笑道:“杨公子果然是博学多问,这拈花林也算是方圆难得一见的妙景,今日既然有缘来到敝寺,何不好好赏玩一番,敝寺已替诸位公子备下素斋,待诸位游兴尽了,便在敝寺休息一晚,明日再来商议功法的事宜如何?”
说罢,笑若弥勒,引着众人朝桃林深处走去。杨弃仇和墨剑云两人见行云方丈还有心思赏花,不由一怔。在杨弃仇想来,行云方丈一代高人,遇事淡然的修养果然不假,但在墨剑云看来,四弟身中剧毒,行云方丈竟然还有心思赏花,究竟是胸有成竹还是漠视生命,就值得考虑了。虽说行云方丈是和光明圣教教主老一辈的强者,自己以晚辈的身份不好争辩,但要做到对四弟的生死不管不问,墨剑云还真做不到,当下稍微犹豫,便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刚要开口,身后的白千痕一下子蹿到前面,拉着两人的手,走到一旁小声道:“行啦,都别说了,人家早就有思虑了,别话多了惹得人家厌烦。”
墨剑云看了眼杨弃仇,见杨弃仇和他一样一脸茫然,遂带着询问的眼神转向白千痕,只听白千痕嘿嘿一笑道:“没听见那老家伙不知羞愧自比迦叶尊者么?”白千痕转向杨弃仇,笑着道:“老四你只知这拈花一笑的典故,却忘了师尊说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
杨弃仇一滞,看向行云方丈所去的方向颤声道:“三哥,你说明白点,大师究竟是何意?”
白千痕没心没肺大笑道:“你没听师尊说,教外别传么,看来,你得入教了,哈哈哈!”
一旁的火儿紧紧抓住杨弃仇逇衣袖道:“弃仇哥哥,你真要去当和尚么?”
一语罢,惹得白千痕和墨剑云大笑不止,就连杨弃仇,也忍不住无奈摇头苦笑。行走于前的行云方丈听闻几人的笑声,脚步微停,脸上露出一副浅然的神色,朝着山下快步走去。
当下杨弃仇思虑半响,也将心事暂时放下,几人游转于桃林之中,谈笑风声,欣赏着难得一见的绿树红花,谈论着古今奇闻异事,修士大能,好不快活。最开心的要数火儿,一身火红色长裙,脚下踩着鹿皮靴子,满山遍野追逐彩蝶,如同一朵娇艳的火花,一时间就连满树的桃花都失了颜色。
待几人游兴已尽,转回寺院,果然有小沙弥早就为几人准备好了素斋以及房间,洗漱用具,几人也不客气,大快朵颐一番,又说笑半天自散去休息,一夜无话。待到天明,又有小沙弥早就准备好了早点清茶,吃罢早点,四人坐在一间佛舍中悠闲品茶说话,这时,昨日引着四人进寺的中年僧人来到的佛舍,先是朝着四人微微行礼,然后转向了杨弃仇,只说是行云方丈想要单独面见杨弃仇,请其余几人先在佛舍中休息,墨剑云听闻,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递给杨弃仇一个小心的眼神,倒是白千痕,一听行云只见杨弃仇一人,早就最终嘟囔个不停,中年和尚朝着杨弃仇微微行礼,面无表情,耳朵却微微一动,显然,以和尚的修为,白千痕嘴里吐出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话早就听到了,可这和尚修行颇为不凡,只是嘴角微微一笑,便装着没事人一般领着杨弃仇,朝寺院深处的一处禅房走去。
待至禅房,中年和尚轻叩门扉,待到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答应声,中年和尚对着杨弃仇微微点头,友善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便转身离去。
杨弃仇颇为惊讶,目送中年和尚离去,脑子里却来回搜索,方才禅房中传出的声音,明显不是行云方丈,在这南山寺中,除了行云方丈和行德大师,杨弃仇再没接触过第三人,当然,这位引路的中年和尚不算,因为从头到尾,这位大师只说过寥寥几句话而已。
杨弃仇犹豫半响,还是轻轻推开了门扉走了进去,房间里光线暗淡,似乎是故意认为遮挡,杨弃仇推门而入的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大厅**着的某位佛陀,而是白白净净的一面墙壁,墙壁下方摆放着香炉烛火,三支禅香燃着星星之火,云雾缭绕。向左行去,一帘黑纱遮住了去路。
杨弃仇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只听方才苍老的声音悠悠说道:“进来吧。”
杨弃仇听得出声音是从黑纱后方传来的额,遂缓步行至黑纱前,轻轻掀起黑纱,一个面容枯瘦的老和尚迎面而坐,枯瘦和尚下盘膝而坐两人,果然是行云方丈和行德大师。杨弃仇朝着三人缓缓一礼,嘴中说道:“晚辈见过三位大师。”
杨弃仇当然不知道这个面容枯瘦的老和尚是何方神圣,但作为方丈的行云和德高望重的行德都只能屈居他下,可见老和尚的辈分不低。杨弃仇当然不会去询问老和尚的名讳,老和尚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上下打量着杨弃仇,半响后,朝着行云方丈缓缓点了点头,便起身朝着后方走去,杨弃仇这才看清,三人盘坐的矮榻后面,是个用草席合